余士明
何正权先生的长篇小说《茶道》题材新颖,视角独特,内容厚重,是不可多得的长篇力作。
一、小说的结构
《茶道》是一部中国式的传统小说。作者应该是深受中国古典文学的影响,《茶道》熟稔地遵循了中国式的文章结构规律。
《茶道》叙事结构,是多人称非线性:第一人称写作视角是“我”,即主人公竹喧的视角。这个视角的表述,真实且感同身受。竹喧这个角色贯穿始终,与小说中的所有人物都有交集。这一人称的设置,定位全文的故事走向。
第二人称“你”。这一人称对应的是女主角“慧明”,即柳小蝶,是作家站在竹喧的角度,以竹喧之口,对慧明回顾他和柳家姐妹俩(柳小玉和柳小蝶)的因缘际遇。
第三人称“他”。这一人称和视角,主要用于苏桐大师、钟山院长以及其他配角。这种视角也称“上帝视角”,是“全知全觉型”的写作视角。
《茶道》中,作者轻松自如地进行三种写作视角转换。小说中的人物或者站出来倾诉,展示自己的内心世界,剖析自己的灵魂;或者由他人补白。三个视角立体交互,互相照应,从而让每一个主要人物立起来、“活起来”,画面逼真,形象生动。
从这三个方面,我们可以看出《茶道》的叙事角度奇诡,结构造型独特。
二、小说的主线
小说的主线是“和田黄白玉观音”。玉石观音,也是作家匠心独具特意设置的。它作为一条主线贯穿小说的始终,正如《红楼梦》中的那快“通灵宝玉”。作品中那段唾液就可以修复“玉观音”的描写,也许有些“荒诞不经”,但从后文可以看出来,这其实是作者专门设置的悬念,也是一种暗喻。这种魔幻现实主义写法,显然既是《红楼梦》传统经典的延续,也是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子。
周百义对《茶道》的评价是:“一段不屈的奋斗历程,一个时代的精神画像,一个揭示人生真相的寓言。”从这个评价说,我们也可以把《茶道》看成一部寓言体小说。
三、地域特色
著名评论家肖明翰说:一个作家只有从自己熟悉的生活入手,才能最深刻地揭示人类生活的本质,才能具有最普遍的意义,才可能创作出杰出的作品和取得最高的艺术成就。
《茶道》作者生长在信阳市罗山县。通过耳濡目染和日积月累,作家写出的作品,正如那块土地上的大树结出的果实,它的最初的和最多的根须和养分都是故乡的土壤和水分给予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茶道》就是具有信阳特色、罗山风味的果实。
福克纳在美国弗吉尼亚大学说:“记住,一个作家必须以他的背景从事创作。”
《茶道》之茶,馥郁芬芳,是大背景、大舞台,也是经脉——茶是推进故事发展的另一条主线,也是勾连起小说重要人物的网络。茶香玉润,是何正权先生对信阳地域人文气质的定义。
《茶道》中鲜明的人物形象正是作者在自己熟悉的生活中提炼出来的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王立群对《茶道》的评价:“优秀的文学作品就应该塑造形象鲜明的文学典型。”
四、作者的影子
信阳有鱼米之乡、茶叶之乡、歌舞之乡的美誉。
罗丹说过:“最美的题材摆在你们面前,那就是你最熟悉的生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黄昌勇教授也曾经讲过:“乡土色彩和童年记忆对作家和艺术家却是非常非常的关键。”
《茶道》无疑也是上述理念的践行者、印证者。小说中的主人公之一苏桐大师是河南大学毕业,小说作者也是河南大学毕业。显然,这是源于作者对河南大学校史的熟悉。
作者写苏桐大师父亲病逝打醮:法事以唱诵为主,追悼亡人的品行功德……孝子们则须围绕桌椅,在孝布搭成的“桥梁”下面,根据道士的指令,或爬行,或穿梭。
作者回忆说,当年其父亲亡故,他这个孝子,就是这样执行道士们的指令的。这是生活的真实。
《茶道》中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茶道》中或多或少就有作者的影子。写作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经历,融入作者的经历和情感色彩,而且还要增添他人的人生经历和情感色彩;作家的写作其实就是不断复制自己,杂取百家,采得百花成蜜的过程。
纵观《茶道》,处处可见何正权对信阳这片热土超乎常人的熟悉和理解。他把自己对人性的洞察、人生意义的理解,寄予给自己创作的人物,通过这些角色,予以文学化地诠释。由此可以理解:一个作家,他的作品,其实就是他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
五、茶道即人道
“茶道即人道。”王立群老师说得好!
个人认为,人生就是不断修补的过程,正如书中“玉观音”的修补过程。道乃世间的客观规律,形而上的东西。“灵山”是如来佛祖的道场,信阳书院融合儒释道三家,是小说人物活动和演出的“道场”。
时间与地点及事件配位一致,是创造一流作品所不可缺少的。《茶道》中的人物从民国到当代以及发生的事件,它们的对位关系也配合得很好,有据可查。例如挖掘战国编钟、信阳红茶、仙子茶乡行。
寻常人司空见惯的豫南茶乡,被作家描绘出众多烟火气很重的饮食男女和“多重性格”的人物形象。
中国网络文学中心主任、河南省文学院原院长何弘先生评价说:“千年茶乡,另类史诗。《茶道》不仅是一部精彩的小说,更是大别长准一幅灵秀画卷!”这样的评价,实至名归。
六、语言特色
何正权先生从事新闻,兼写诗歌,同时写小说。他的小说语言保留着他诗歌的特质:流丽优美,既有意趣,又有“短、平、快且处处尽显刀锋”的风格。
何正权先生说:语言很重要。从诗歌到小说,不是转行,而是齐头并进,同步进行的。语言是一个作家的基本功,写作是个人的事情,不能依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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