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万里

日月如风快，一转眼，锅巴就5岁了。我在心里曾默许过,一年要给他写一篇文章的，用以记录他的成长过程。我想给锅巴写到18岁，出一本书交给他，这是我的愿景。可锅巴却说，不行，奶奶，我让你写到永远。

从4岁到5岁的这一年里，锅巴的喜好和兴趣更加广泛，不仅喜欢读绘本，而且还喜欢玩高难度的变形玩具，开始手脑并用学本领了，他在学校当了好多次小老师了。第一次身穿白大褂，脖挂听诊器给小朋友们科普医疗知识，不让小朋友惧怕生病；买了16辆列车超人变形玩具，给全班同学分享他的“好朋友”。一个4岁多的小娃娃站在凳子上，才能够着电脑的显示屏，他表情自然、吐字清晰、语言流畅、叙事完整，那小奶声格外的甜蜜。他有条不紊地一一介绍16辆国内外最先进的列车，介绍它们的出处、品牌、作用。讲完之后，还不忘提问一下，小朋友，你们都喜欢哪个列车呀？小朋友各有喜爱，而锅巴最后说出自己最喜欢的列车是所有的列车，因为它们全都是他的“好朋友”。由此及彼，锅巴说他也喜欢全班的小朋友，这是一种多么温暖、敞亮的喜欢啊。五一假期，锅巴跟父母去了海南，回来之后又当了一次小老师，这次讲得内容相当丰富，让所有的小朋友都心生羡慕。

锅巴是一个聪慧、善良、才思敏捷的好孩子，动手能力极强，买个新玩具，能两三个小时一动不动拼装、变形。他喜欢尝试、品味人生况味。譬如第一次带他去玩沙，一眼不注意他就抓了一把沙子往嘴里放，尝尝无味就吐了。第一次见大海，他也掬一捧海水入口，哇，太咸了。夜里和我睡，讲完故事后还要让我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我就给他讲，小时候，因为做梦急着找厕所，正酣畅淋漓时突然醒了，原来是尿床上了。许是锅巴也想亲身经历一次尿床的缘故。那个周五，我去接他，老师说锅巴午睡时尿床了，老师他起来尿，他说正做梦呢！

过母亲节，我去接他时，他把亲手做的小包包送我，还让我看包的另一面他画的小心心。我手机上存的照片有6000多张，几乎都是锅巴的，从襁褓中的小婴孩，到牙牙学语上幼儿园时所有的日常。我有时打开图片让他看，他边看边笑，还用手比画着。他惊奇的是因为太搞笑，那么小的他竟然拿了个比他脸还大的烧饼在啃。我带他去武陟嘉应观，看见金黄的玉米堆，他竟然跑过去拿一穗就啃……照片留住了他婴儿的粉嫩、稚气和天真，也留住了他调皮、滑稽、勇武的大写意。

锅巴还有许多更精彩、诗意的话语。当我带他路过南水北调桥时，他看见水里一排堵水的圆石头，脱口而出：奶奶，快看水里有好多头盔。月光下，站在水边，他竟然会说，看，一条星河半轮月。在大山里，他说，奶奶，鸟鸣点亮了一盏灯。听听，这脱口而出的诗意有多美。

锅巴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正义感，前几天锅巴说，奶奶，我现在开始不喜欢奥特曼了。我问咋了？他说因为奥特曼是日本的动画片，我不喜欢日本。或许是我常给他讲三毛从军记的故事，他知道了日本鬼子曾侵略过我们中国。

去年秋天，第一次带锅巴进山看红叶，我们去的地方叫东葛沟扯，村里只有一户人家，进村时是一路下坡，所以锅巴跑在最前边。一路上看朋友给我照相，他也急着寻一棵红叶多的树站在那里等着让人给他拍，那摆拍的动作很是生动。其实锅巴进山的目的主要是想找恐龙化石，那天终于找到一个形似霸王龙的树根，锅巴如获至宝，一路抱着。

独一无二的小锅巴，干脆利落的小锅巴，聪明伶俐的小锅巴，精力旺盛的小锅巴，爱说爱笑的小锅巴，奶奶愿你永远是一个幸福、阳光的孩子，祝你五岁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