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在你情感最软弱的地方,留存着一处景致,或者是一幅画面。那淡淡的水十分清静,没有微风,没有鹜飞,唯有的就是霞光洒落其间。此时,你可以想是深一些的晕光,或是淡一些的柔光。不过,最能牵动眼球的,该是湖中一致排开的两个小岛,以及岛上仅立着的三棵树,和被水划开来与之遥遥相望的大岛。那小岛上的树正葱郁着,散发出的生命光泽鲜活着不尽的思绪,也在丰富着我们的每一个美好想象。

这是定格在我脑海里的一组摄影作品,和挥之不去的一个情结。曾经在一位摄影师的镜头里,我叹服湖光山色的美丽,也惊羡视觉上的冲击。原本我只想那是艺术,是精神层面上的东西,没想到它却走进了我的生活。

“十一”期间出游,目的地就是鲇鱼山湖中的岛屿。船把我们带到一个较大的岛上后就停了下来,因为没有具体的目标,所以我们行动得比较散漫。

在此之前,我看了一下介绍,说鲇鱼山湖的岛屿与杭州千岛湖相比,有别之处就在于大岛和小岛。鲇鱼山湖的大岛有几平方公里,小岛却只能容纳几棵树。且千岛湖的水位是以“金腰带”著称,而鲇鱼山湖的水位却十分高涨,那些清秀的水一直连着绿色植被,让水和树融为一体,这是我浅秋游鲇鱼山湖时留下的印象。

探索之路是在密林中进行的,杂草和林枝模糊着途径,高耸的松林与灌木夹杂中间,让行走多了些未知。

不知穿越了多久,总的感觉不是走进浅湾,就是在丛林里跋涉。一会儿湖水亲近脚下,一会儿林木蔽住了蓝天,在不经意中我们走进了一片林区。如果说确切一些的话,就像深入了原始森林地带。那些高高的、千姿百态的松林;那些密密的且翠绿着的松针,让人领略到了古老和青春的气息。特别是地上落满了厚厚的松毛,行走在上面,感觉好像是走在红地毯上一样的古朴、舒适和柔软。真想躺在那里做一个红色的梦想,或是滋生一次忘却。

“快来看小岛”!有人喊了一句。

透过树林望过去,多个岛屿进入了我们的视野,特别是那两个小岛牵引住了我的目光。其中,最小的岛上仅长着三棵松树。

看着看着,我突然想起摄影师镜头里的画面,那最明显的标记就是岛上长着的三棵树,分明此时的画面印证了我的记忆。欣喜之中,我竟对那三棵树产生了好奇和想象。

从诗意的角度去看,树和小岛很美,它正巧占据了画面的黄金分割线,故而它显得十分地抢眼。是那些水,把两个小岛和大岛维系成邻里关系的。这个时候看上去,树就成了守望,是对未来的、也是对生命的守望,这种守望的过程充满着浪漫和张力。因为它是视线的主角和画面的点睛之笔,任何的为之遐想都不会过分。所以,它就在那尽情地昭示着、展望着。

我的思想和众多同行的网友一样,都为之欢呼,也为之骄傲。

可细细地品味和观望后发现,树好像有些孤单,是岛上仅有的三棵树。想象中,以往水位没有没至时,可能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两小岛之间是牵手的,与大岛之间是相连的。那个时候只知道丘陵连绵、沟壑纵横,并没有感到单一和孤零。可水的到来,把原来的生活秩序全都打乱了,让山沟变成湖底,让山丘变成岛屿,彼此之间就成了守望。

树并不知道这种生活是变得更加优越了,还是失落了。以往的呼吸相闻、声色相连,变成了分手和相隔,情感远了、情意离了。感觉到的只是,生命所需要的阳光和水离自己真的很近。

站成一种姿态,是需要意力的。虽然收获着朝霞或是晚霞的光芒,但刻板和孤寂的坚守也会产生无奈。因为潮起的时候会没过腰身,潮落的时候会留下满身的污屑。至于在夜间的呐喊或挣扎,我们都无从想象。或许这都是岛上的树自身所经历的,与我们眼前看到的一切无法划上等号。

如果反过来一想,其实生活就是多棱角的,从不同的侧面会看到不同的效果,关键是自己怎么去认识和理解。

或许此时的树,把我们也看成了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