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四
“歇一会儿,喝盅茶!”母亲笑着招呼从门口过往的人,父亲则把现开的水咕咚咕咚倒进茶壶,一阵茶香随着热气飘得到处都是。记忆中家中总有人坐着喝茶,笑眯眯说着家长里短。一整个湾的故事都在一盅茶、一壶水中慢慢舒展。
茶叶出芽的二月,天还没有大亮,村里的老太、老奶、大娘、二妈、三嫂、四姑、五姐、六妹……都提大小不一的箩筐上山摘茶。我提着“微箩”紧跟其后。有时候我一上午只能摘一捧茶叶,但母亲会夸我能干,还郑重其事地把我的那一捧放进大筐里。
吃完晚饭,母亲把大锅小锅洗了又洗、灶台抹了又抹,准备好两个簸箕和两个筛子,又把早就备好的寸宽尺长的干柴码在灶头。父亲洗净手,把已经晾干的茶叶杀青、揉搓、烘干,慢慢筛、慢慢摘、慢慢选……刚开始我们还能当个助手,搬个椅子、拿个筛子,后来就熬不住了,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去睡觉。第二天早上,鼻子首先醒过来,阵阵香味告诉我们,父亲的干茶已经全部做好了。他和母亲刚刚躺在床上……
20世纪80年代末,茶叶在家乡大面积种植起来。二月的芽茶都被专业的茶叶师傅制成上等毛尖,销往全国各地。家里采摘的茶叶直接送到茶场,交一点加工费就能拿到干茶。父亲总会在第一时间,把茶壶洗净,抓一小撮茶放在鼻子下闻闻后放进茶壶,用刚烧开的水浇泡,然后品味。
长期的耳濡目染,也让我爱上了家乡的绿茶。“宁可一日无肉,不可一时无茶”是我真实生活的写照。这几年,家乡茶叶精品“新林玉露”“草木人”“二两毛尖”等已经成了对外的名片。我这个有挑礼物恐惧症的人,每每有好友来访,都是绿茶江湖救急。
我相信它的别致足以表明我诚挚的心意,因为这沸水中绽放的绿色,是我童年的底色。这扑鼻的清香,是我老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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