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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佈亭:铁马冰河医者路 战地杏林两昆仑


(上接第一版)于是,在将家里不多的粮食全部留给母亲后,王佈亭踏上了追随共产党的道路。那一年,他15岁。

在山东解放区,王佈亭找到了三哥。谁知那里的情况同样艰苦。“伤员多,条件差。伤员都分散在老百姓家里住,缺医少药,卫生员挨家挨户给伤员换药、护理,转一圈下来得几天。”王佈亭回忆道。

虽然条件艰苦,但三哥总能想方设法为伤员提供帮助。王佈亭撞见三哥将几枚铜板郑重地交给组织作为党费,懵懂中,他也想模仿,却被三哥轻拍后脑:“傻小子,得先入党!”这句话,像一把火,点燃了王佈亭心中的信仰之光。

1946年秋,鲁西南战场炮火连天。16岁的王佈亭举起右拳,庄严宣誓。入党介绍人郭万玉、王观林的名字,从此刻入他的生命。宣誓声未落,敌机轰鸣掠过,他背起药箱冲向伤员,纱布不够便撕下衣襟,镊子断了就用竹片削尖。在战火中,他第一次读懂了“党员”二字的分量——是冲锋时的盾,亦是绝境中的灯。

战地医者魂:血火淬炼,忠诚铸魂

战火纷飞的年代,王佈亭不仅是一名勇敢的战士,更是一名医术高超的医者。他用自己的医术和爱心,为无数伤员带去了生的希望。

1947年冬夜,王佈亭所在的第十纵队南下大别山,参加刘邓大军在大别山区的反“围攻”作战。渡淮河时,棉衣浸透冰水,像铁甲般勒进皮肉。王佈亭对此记忆犹新:“当时天很冷,水很急,我们穿着棉衣渡河,班长差点被卷走,我们几个战友合力把他拉住了。过河后,棉衣脱掉拧干水,穿上跑步追赶大部队。”

同年冬,第十纵队穿过平汉铁路,挺进桐柏山区,开辟了新的根据地。当时的后方医院,条件有多艰苦?“手术室是老乡让出的瓦房,镊子是卫生员用竹子削磨的,用煮沸消毒过的缝衣针和丝线代替缝合线,向木匠借来一把手锯代替手术锯……”王佈亭说。

越是艰险越向前,王佈亭在艰难困苦的磨砺中迅速成长。

然而,王佈亭的信仰之路并非一帆风顺。1950年深秋,朝鲜战场的召唤让他平生唯一一次“违抗军令”。他混入开赴前线的队伍,却被团长拎下火车。血气方刚的王佈亭有了情绪:“凭什么我不能去?”团长耐心开导:“你是卫生班班长,有更重要的任务:培养新兵,支援朝鲜战场!”

随后,王佈亭来到解放军第八军医学校读大专班。“学员都是穷苦出身,没有文化,从一个词、一句话学起,都很努力。”王佈亭不仅自己刻苦学习,还主动当起“小先生”,用树枝在沙地上画人体解剖图,帮助目不识丁的农家子弟学习医学知识。抗美援朝捷报传来时,他正带领学员练习止血带捆扎,窗外飘雪落满肩头,恍若鸭绿江畔的硝烟。

1956年,王佈亭从解放军第八军医学校毕业,离家11年后终于踏上归途。与母亲相拥而泣,他听到了一个让他既欣喜又心酸的消息:原来,记忆中总在深夜消失的父亲,竟是地下交通员;被日军虐杀的堂哥,也是一位英勇的共产党员!

所有的疑问都化作深深的敬意。曾经的热血少年,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里,正沿着父亲和堂哥的足迹继续前行。两代党员的信仰,早已在血脉里无声传承……

杏林守望者:信仰如灯,照见百年

从硝烟弥漫的战场到和平后方的医院,王佈亭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仰和职责。1960年,他调入信阳市人民医院(现信阳市第三人民医院)工作。

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医院只有一个化验室,只能给病人做四大常规检查,给门诊医生配备的也只有听诊器、体温表、血压计。“当时所有病人都在门诊看病,不分科室,病号很多,工作很繁杂,但是我绝不推脱,因为我是党员。”王佈亭拍拍胸脯,话语铿锵。

作为门诊部主任,面对信阳在放射治疗方面的空白,王佈亭力排众议,引进医院首台X光机。“一台机器顶百个听诊器!”他带着青年医生彻夜研究显影技术,胶片显影液溅满袖管,像绽放的蓝莲花。在王佈亭的不懈努力下,医院的设施不断完善,一批批医护人员成长成才。

直到1993年离休,王佈亭一直工作在信阳的医疗卫生领域。

如今,鲐背之年的王佈亭依然精神矍铄。尽管听力不好,听不见外界的喧嚣,但他心中的信仰之声却永远激昂。临别之际,他从卧室取出一个袋子,打开层层包裹,露出鲜红的党员荣誉证书。那是2017年中共信阳市委组织部为他颁发的“祝贺入党71周年证书”。轻抚证书,老人言辞灼灼:“我这一辈子,最骄傲的不是已经95岁,而是跟党走了7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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