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万里

2024年4月29日，是一个难忘的日子，那天我有幸去信阳参加“华电环保杯”全国杂文大赛颁奖仪式。

会上我们喝的一种饮料叫“魅力山生”（板栗山药零添加）很爽口。在颁奖仪式即将落下帷幕时，多栗多公司总经理李春生又开启了“多栗多”杯全国杂文主题征文大赛序幕。“魅力山生”就是他们企业生产的一种板栗饮料。李总说：“早起一瓶，精神一天。”我记住了这句广告词。

第二天，就要离开信阳了，我特别想去看看南湾湖，想去看看那是一湖怎样的水。

天刚蒙蒙亮，我就和朋友出了门，因为天阴欲雨，南湾湖游人寥落。一阵急促的风吹过，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细雨。此时的南湾湖，因为静谧而更显水声之喧哗。

我和朋友站在南湾湖的大坝上，正愁没人给我们拍合影时，突然就看见了一位男士在大坝最北边的角落里压腿。我欣喜地跑过去请他帮忙，他却一眼认出了我：你俩不是参加昨天颁奖会的作家吗？看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我突然想起了那句“早起一瓶，精神一天”的广告词。他就是那个板栗老总！

呵呵，这么巧。看来机缘巧合有时还真是一种命定的缘分。

拍完照，他告诉我，他就住在南湾湖附近，天天来这里跑步、遛弯儿。我让他讲讲南湾湖都有啥好看的景点？他说，南湾湖上有许多自然岛屿，比千岛湖还要好看。有猴岛、鸟岛、茶岛，而且信阳毛尖的发源地就在茶岛上。鸟岛上栖息着上万只珍稀鸟类，红嘴蓝鹊是最漂亮的，叫得最好听的，当属黑脸躁鹛。

这几个岛需要坐船过去看，若全看完得用一天时间，因为我们还要赶火车，只能简单走了走。天下着雨，李总怕我们不好打车，又专门开车把我们送到了火车站。

一路上，我们聊得最多的就是板栗。他告诉我，信阳是全国有名的板栗之乡，他出生在大别山下淮河岸边，从小就知道板栗是极具营养的好东西。因为山路崎岖，好多板栗成熟后落了满地，最后全都烂在了山里，他觉得心疼。

李总是一个充满爱心的人，深知山民生活不易，于是就辞去铁饭碗，干起了板栗深加工的企业。他想把企业做强做大，引领中国板栗创新深加工，联动栗农发家致富……

临别依依，他对我说：万里，不忙了，我就给你寄板栗饮料喝，补肾特别好。

我想，这大概就是江湖上的一句客套话，说说而已。整日无序忙碌的我早已忘了这茬儿事，谁知半个月后我突然收到了来自信阳的快递，是两箱多栗多饮料。这就是诚实守信的李总。

其实，焦作也有卖板栗的，不管是贸易大厦，还是农贸市场，店门口支一口大铁锅，伴着黑色的大砂砾炒。前来买板栗的大多是谈恋爱的小年轻，站那里排队的多是男孩子，女子就立在一旁等，不时踮脚翘望，有望眼欲穿的那种急迫，生意好时能排几十米远，有时还要拐弯排。板栗需要趁热吃，烫兮兮的，吹着、两手倒着吃最香甜。我曾问过卖板栗的老板是哪里的人，他自豪地说，信阳。

以前我光知道信阳毛尖名扬天下，这次又知道了信阳板栗也是久负盛名。

信阳板栗个大、肉嫩、皮薄、味甜、色泽鲜艳、颗粒饱满，从20世纪50年代起就远销国内外了，曾销往日本、美国、新加坡等国。20世纪 80年代，在信阳外贸出口的商品中，信阳茶叶是150吨，而信阳板栗则是3298吨，可见当时信阳的板栗比信阳毛尖还厉害。

和李总聊多了，我就知道信阳的板栗主要产在新县、光山、罗山、潢川等县。板栗浑身都是宝，各部分均可入药，吃栗果能健脾益气、消除湿热，果壳能治反胃，根可以治疗偏肾气等。

板栗是在秋分时节成熟，果实是绿色的圆球状、浑身长满尖翅貌似刺猬的圆球球。成熟后，要用竹竿打下果实，然后用钳子夹到筐子里。刚刚打下的板栗叫鲜板栗，口感鲜甜、脆嫩，只是果壳很不好剥，里边的内皮尤其不好剥，我见过他们用脚踩皮，用剪刀剜板栗。

据传晋朝时，晋王曾率部队追击敌军，因部队粮食短缺，眼看功亏一篑。这时，晋王见到周围山林上有许多成熟的栗子，于是命令士兵采摘山栗作粮，蒸煮为饭，士兵们不仅充了饥，而且原来患有腰腿酸痛和慢性腹泻的疾病也不治而愈，结果士气大振，终于使这场战争大获全胜。此后，山栗蒸煮的饭被称为“河东饭”流传下来。

诗人陆游晚年患有齿根浮动之症，他深知属肾虚所致，常于夜晚食栗调治，并写出了“齿根浮动叹老衰，山栗炝燔疗夜饥。晚起少年京辇梦，和宁门外早朝来”的诗句。

我曾听我们省杂文学会会长张丙辰讲他去信阳参加一个活动，期间发的伴手礼就是板栗，他说，主办方交代了，信阳的板栗十分独特，拿到之后必须不停地摇晃，不然，就很容易生虫子。板栗喜动而不喜静，所以不宜久放，打下之后必须放入冷库保存，要不就是尽快加工成别的食品，不然就会坏掉了。

信阳板栗是一方山水的馈赠。我在王西亮主编的《中国信阳菜》里看到信阳特色板栗焖鸡的做法，没看完就馋涎欲滴了。可见信阳的美食也是让人知味停车，闻香下马。

我偏爱喝信阳毛尖，现在又多了一项偏爱，那就是信阳板栗。经过多次电话采访我也知道了李总对板栗注入了很多心血，许多智慧，所以他的企业才能奋起进取，才能灵珠在握。因为他的执着，企业才会蒸蒸日上，产品供不应求。

我喝了他寄来的饮料，品出了他半生的苍凉和辉煌。那种浓郁的、绵厚的、丝滑的、香甜的口味，在我的舌尖上挥之不去，除了感动，还有肺腑里奔涌而出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