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松

第七个“中国农民丰收节”前一天是周六，市老促会的老张约市老记协几位老友去他的老家平桥区肖王镇肖王村品赏秋收。

下午，晴好，蓝天如幕，飘荡着朵朵如絮的白云。沿335省道向正阳县方向走去，省道平直，车流穿梭。绿色的行道树连缀成绿帘，帘下花草相拥形成花池，后面有长方形或大、或小的菜园，园内有青色的葱，白茎挂绿叶的菜，青色、红色的辣椒在枝叶间十分耀眼。园边，间或有红灯笼似的石榴躲在树叶中，还有如同新科状元头戴花翎式的红绒绒的丹桂花串，既养眼，又让人享受着花的异香。

更吸睛的是，连成一排的楼房前和左右两边的小街、巷道里都变成晒谷场，泛起了金色的波浪。有妇女用木耙拉出小沟和峰，让谷子晒得更透；有老奶奶在晒芝麻；有小女孩用扫帚收拢溢出晒场的玉米。靠东的一大块最大的晒谷场，左边堆起了新谷的长圆形小山，右边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黑鸟把个大晒谷场当作舞场，在那里自由地蹦跳鸣唱。几条被链着的大狗和小狗，见我靠近，大狗汪汪，小狗嗷嗷，像是告诉坐在房内的主人，有客人光顾！

此情此景，让我感慨，这段省道两边真的成了一个秋季丰收的露天大展台。

我从楼缝间走到南面的田野，大面积早已收割完的稻田里，稻桩上长出了婆娑的新绿叶；刚收割的田块里，有男人和妇女正在用铁叉挑起蔫蔫的稻叶盖在一条线的谷桩上，收回后就是作养牛的上好饲料；有几个中年妇女，提着竹篮，跳跃似的走在田埂上，寻摘黑色的豆荚；有几个老奶奶踽踽前行，拾着稻穗，小孙孙跟在后面嬉戏，嘴里嚷着，我也拾到谷穗了。一台大型收割机带着一辆装稻车，收割完这里最后一块稻田，又驰向几百米远的一块还没收割的田块。

一群鹅的叫声，把我的视线引向左前方，百余只大鹅，还有麻鸭和各色花鸡，边寻食边叫着。走近一瞧，这里有水沟，不远处还有铁丝网，不用介绍，这里就是一个有规模的养殖场。场边有莲叶池，池边有高树绿植相映成趣。我被震撼了——用航拍，这里的广袤田野就是一幅色彩斑斓的大美画卷；用录音机录下，这里人的欢笑声，鹅鸭鸡们的叫声，和收割机突突突的声音交融一起，不就是一个多声部的喜庆丰收的交响乐吗？

省道北面，又现出一幅不同的画面：楼房后右侧是一大块晚种的玉米地，依秆向上的大玉米棒，有的在长长的叶子中披着暗红色的缨子，有的笑出嫩黄的玉米牙包包。左侧有一方小塘，塘边有绿草和开在藤蔓上的小黄花；水中有鱼儿掀起的小浪，几只野鸭一会儿玩水嬉戏，一会儿又飞上拂水的树枝。前方一排树荫下，有一老者拄着银色的拐杖正向我张望。

我笑着走近，和老者叙谈。我说，肖王是个产粮大镇，过去吃饭不是事儿，烧饭、取暖用柴火可是个大问题。他回道，早些年，吃粮也有春接不到夏，夏接不上秋的时日。现在好了，种粮用的都是良种，用水有南湾灌渠，有镇里的多条小河、新挖的大塘和机井，非常有保障；耕种收有机手上门服务，农户没有过去那么辛劳，就能使亩产提高几倍。现在有了燃气和电，烧饭、取暖都很方便，退回到过去，稻田的稻桩早已拔干净了，哪还能留到来年作底肥，树木花草也不会长得这么旺。我还问，这么大的镇子，怎么在田野和村街上看不到过去有那么多农人忙活？他说，夏秋两季庄稼种收结束后，多数壮年男子就出外务工，再挣一份收入，生活不是过得更好吗？

庆丰收的晚宴大大的圆桌上摆的主食是白面、玉米面蒸的鲜馒头和新米饭；副食是小白菜、青椒炒鸡蛋、芹菜炒肉片、五爪鸡炖汤、鲜鱼汤、卤牛杂等等，都是当地产的时鲜，那味道都是城里餐馆吃不上，吃了还想再来吃的新鲜滋味。

在举杯庆丰收时，做东的老张说，明天就是中国第七个“农民丰收节”，让我们共同举杯，祝贺全国乡村振兴，农业兴旺，农民过上更好的日子！碰杯声、欢笑声，由餐厅飞出，在空中久久萦绕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