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国

受大气候影响，前一阵子，冬日里的信阳很冷；在这凛冽寒冬里，诗人流云先生重访信阳，他心心念念的还是信阳的茶山。他上一次来信阳时，正值清明之后，信阳茶山的巍峨浩荡、绵延起伏和满目葱茏令他心潮澎湃、诗情喷涌，一口气写下了组诗《信阳，一个有信仰的地方》。这组诗作达40余篇，有相当多的内容是对壮美、俊秀信阳茶山的纵情讴歌，在这些篇什里，诗人将眼里所观、心中所感悉数诉诸笔端，变成行行暖意融融的文字，从而让自己心中沟壑化作了笔底惊雷。信阳的茶山真正是惊艳到他了，以致让再读信阳茶山成了诗人心中的执念，有时甚至到了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的程度，这就有了诗人的这次冬日茶山行，且留下了《在信阳 在茶山——癸卯冬月游信阳茶山组诗》。

冬日里的信阳茶山，冷峻而充满生机。那漫山遍野的林木一片金黄，仿佛在向世人高傲地宣布自己的成熟与收获，同时，又似乎在昭示她在集中精力蓄积能量，准备在明春再一次蓬勃绽放。信阳茶山这种特定时令的景象，会让懂山的人心生更多的敬意、领略到其异于寻常的魅力、唤起心底难抑的感动，“严冬山色黛，雪后寒气清。妙手织锦缎，蜿蜒卧黑龙”就是冬日茶山的具象表达。再观那远远近近片片残雪掩映下的茶树，绿意正浓、生机盎然，好似对季节的挑战和示威——寒冬何所惧、冰雪奈我何？我自超然淡定：低温在帮我杀死病虫害、雪水在滋润我生长的沃野，待到来年，我当不负大自然的厚爱，以更高的产量、更好的质量回报为我辛勤付出的人们，“绿水青山看茶园，信阳毛尖雪花染。水墨画卷展神韵，一朝气死张大千”成了诗人的纵笔挥洒。

这冬日茶山的高冷，诗人读懂了：“是冬更像春，茶山莽昆仑。自然有节律，天地在弹琴”俨然诗人的茶山写意和脱俗表达。这冰雪下的满山绿意，诗人尽数收纳，于是便有了“信阳问茶，毛尖应答。一问一答，天地对话”，让说毛尖和说心境融为一体。

诗人对信阳茶山的喜爱是浓烈而深沉的，“寒冬山中闲，飞鸟亦孤单。只影站高枝，翘首等伙伴”有几许爱屋及乌、感物伤怀的吟咏。

诗人“走马”观山的当午，就近享用了一餐农家饭，对其中的焖罐肉赞不绝口，禁不住举箸提笔，一口气写下来“山中一餐地锅饭，韭菜炒了柴鸡蛋。鲜香美味焖罐肉，农家小院胜过年”“好吃信阳焖罐肉，祖祖辈辈显身手。家家户户杀年猪，热热闹闹登高楼。精工细作真实料，缸满罐满盖层油。最是解馋下酒菜，皮厚肉香味醇厚”“好吃焖罐肉，不爱没理由。山中老土猪，散养够年头。好材好手艺，入味看火候。儿时过年菜，几度梦里求”等三首诗，直把吃后感纤毫毕现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信阳因茶而扬名，因茶山而让诗人动情，在礼赞茶山之后，便自然而然地对信阳作了勾勒：“不南不北信阳，肩挑淮河长江。一山一水一茶，流韵豫楚风光。”

由于天寒，加之诗人又身染小恙，不得不提前结束此次信阳茶山之行。信阳是个让人来了不想走的地方，诗人在离开信阳时，心中满是无奈，可谓一步三回头，只好相约明春信阳茶山再相会、再续不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