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琦
夜,面目狰狞,用它一双巨手把村庄摁进黑暗。
风,带着哨音,出来游魂,在高大的枝柯间弹冠相庆。
一夜北风紧。在冬的世界,风是主宰。它一路厮杀过来,山寒水瘦、万木凋零。风,不顾廉耻,淫威使尽。
一轮圆月,如盆、如轮,制造人世惊喜。明亮、妖艳。它赤膊上阵,与黑暗较量、纠缠,胜负难分。
我打开灵魂的通道,另一个我走出,如妖。那个我,在忽明忽暗的月下舞蹈。
我邀请李白青崖边放歌:“将进酒,杯莫停。”癫狂如我,昔日娴雅荡然无存。
我赖着苏轼讨要东坡肉秘方,东坡白袍一甩:“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大快朵颐,烂醉如泥。往日端庄一扫而光。
柳永更狂放:“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我妖媚一笑,美目盼兮:“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
月下,我舞步凌乱,不似在人间。那个我,是我、不是我、又是另外一个我。
那个我,又妖又仙,又慈悲又邪恶。
月映池塘。我用一粒石子,将我的影子打破。裂变、破灭。天一亮,我又回归平日的我,与另一个我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温馨提示
本页面内容不允许直接阅读,请通过《信阳日报》客户端浏览查看。
扫描二维码下载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