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的正月初七,一场春雪在豫南大地破天而降,寒冷的西北风夹带着大片雪花呼啸着卷向了大地。村庄、街镇、田野和大山被覆盖,天地间连接成一片。在这股强势大风的驱赶下,来势凶猛的大雪迅速地使家乡改头换面。 雪花,漫天彻地,仿佛天女散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带着一脸的喜气,在与大地相拥的那一刻,又变得柔情万种。不大一会儿,大地,房屋草棚,沟沟坎坎,晶莹的大雪便主宰了整个时空。不知不觉中,细小的雪粒已经变成轻盈的雪花。那数也数不清宛如白蝴蝶的小精灵,在漫无边际,密密茫茫,毫无规则地轻轻飘洒着。天地成一体,雪花似鹅毛,又似春天里婆娑的柳絮,让整个世界披上了银装素裹。农家小院里,小狗撒欢,鸡鸭鸣叫,拍着翅膀唱着只有它们才能听懂的歌谣。 雪花落下诗意般的白,把含苞待放的春色浓妆张扬,使冬的枯枝树木变色。是初春请不到的贵客。 初春的雪,是勇敢的直爽的汉子,也像含情脉脉的少女。在家乡的门前踌躇着,舞蹈着美丽的身姿,犹如千万只白鸽,欢呼着、追逐着,错影交臂地随风舞动。终于累倒在家乡的村道旁、沟渠畔、田园边,融化在岁月的怀抱里。
记得小时候,家乡的雪被斜斜的北风切割得玲珑清透。雪花把这个季节完全当成了它完成素颜恬淡、安静创作的最佳时期。它用无形的大手抚摸着大地山川,慢慢地让乡亲们欣赏它直入心灵的美丽。乡亲们终究也猜不透它的清白无瑕、晶莹剔透、闪着灵光中蕴藏着多少美丽的故事。 我喜欢家乡的雪。每当下雪的时候,我会天真地仰头凝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沉醉在它绝妙的舞姿中。也常常好奇地捧起那晶莹的白雪,去感受那一丝丝的冰凉。我更喜欢双脚凌空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咯吱,咯吱……”深深浅浅,清清亮亮,辗辗转转。雪花,冰晶朵朵,纯莹瓣瓣,婀娜风轻,轻曼雅致,雪舞阑珊,洁白流韵。有时我也会静静地听雪,一片雪花定格成一种极致的美,它沉醉在云端,轻叩着我的心。 大雪纷飞的天气里,豫南的初春正月,还未进入农忙。家乡的农人们还在悠闲,男人们围聚在一起,高一声,低一声说东论西,谈古话今,唾沫星子溅瞎眼抬杆,末了,还要来一段豫剧吼两声。女人们坐在火炉边,哼着豫南茶山小调,缝缝补补,总有忙不完的针头线脑儿。也有一些媳妇们,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拉家常,她们的欢笑声不仅让人陶醉,而且也把一个枯瘦的寒冷天气温暖了许多。只有我们当年那些愣乎乎的娃娃们,成群结队地在雪地上追逐嬉耍,欢快的笑声,惊吓得树上的雪绒扑簌簌地落下来…… 哦,家乡的春雪,是最素雅的一朵花。它虽然没有春花那样烂漫,没有夏花那般狂热,也没有秋菊那样五彩斑斓,但它似豫南大别山的风光那般晶莹于天下。家乡的春雪,带来了羞涩淡雅的春韵,梳妆打扮着大地,给了大地最深情的一吻。我深情地高喊一声,家乡的春雪,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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