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百花园 PDF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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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


黎杰

胡同里的几棵腊梅在这几日的温暖天气里盛开,黄色的花朵结满了还未长叶子的枝条,映衬在近日颇为澄澈的蓝天下格外的好看。也从新修的仿古青瓦墙头上翻出,不是迎春花,却更似迎春花,让春的到来昭然若揭。

万物似乎真的在一整冬的孕育后开始复苏,墙边的藤本月季已悄然冒出了新的嫩芽,连被我剃了头的菖蒲,在光头了几个月后也已开始长出新的叶子,仔细看去就好像我那新出生的小儿子的头上刚刚萌发的绒毛,毛茸茸的让人心生怜爱。生命的力量总是能让人感觉到希望,不论是新生的还在咿咿呀呀的孩童,还是胡同里墙角随处都有的麦冬发出的像韭菜的新叶,亦或隔壁大伟家那棵看起来枯燥的葡萄藤正在发出的米粒般的小芽,还有友人搬来的兰花、梅花、海棠、做的年宵花……这些,总是能让人忘却这世界似乎还在疫情的阴霾当中,也总是让人在这艰难的日子里感受到来自心底的喜悦。当然,也离不开那一杯茶的原因。这个冬日里总有小火炉里烧出的沸水泡开的单枞,神秘复杂的香气温暖了整个冬天。 连同院子池里那几尾一直在冬眠的大鱼,也在近几日里开始进食,从池底游到水面,张嘴去吃投喂在水面的鱼粮,扇动着尾巴,在这不大的水面形成一圈圈涟漪。池里的水在净化系统二十四小时的过滤下清澈见底,上午缓缓东升的太阳照进来的阳光刚好照亮了半边池子,书院仿古的门头和房檐叠映在水里,还有蓝天、池边的花朵、天上的飞鸟、总是焦躁着想抓鱼的猫,这些本不在水里的景象,此时,在鱼的游动下,已让人分不清哪是天上,哪是水里。《大鱼海棠》里有句这样的台词:世界上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是海里活着的一条大鱼,人生就是航越大海。 ——腊月二十二,辛丑立春。从今日起,春回大地,阳气回升。且再等等,待春水初生时,春林初盛,桃花、新月、茶山、朝晖,均在悄然酝酿中。

然而草木与人世,皆是一期一会。

请心存暖意,善待自己,过好人生。

来日方长,相见有时。

我们终将在春暖花开时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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