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百花园 PDF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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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黄河永伴君


——追忆人民诗人王怀让

王照权

著名诗人王怀让先生病逝已八年多了。但在我的心里,先生一直没有远走。他的音容笑貌不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越来越清晰地感到,他是一个不会死去的人。因为他的心里装着人民。他的诗笔总是在热情地不停歇地歌颂人民,所以在很多人的心中,他必将永远活着。

王怀让这个名字最初映入我的眼帘是在1992年3月14日的《河南日报》上,那天的报纸刊登有他的《小令六首》。我信口读来,顿感文风清新,韵味悠长,没有一个费解的僻字和让人捉摸不透的“鲜”句。情之所至,我便将它抄在本子上。从那时开始,我只要看到有怀让先生的诗文,就会一篇不少地或抄写或剪贴,有些诗句至今能朗朗背诵。无意间,我成了先生的“粉丝”。在随后的日子里,我才慢慢知道先生是《河南日报》高级编辑、文艺处处长。直到如今,我还时不时将数年来搜集的先生的诗文重新一读,并痛惜再也看不到先生的新作了。我点数一下抄写和剪贴的诗文,竟达120多首(篇)。我想,常读这些遗作,是对先生最好的怀念。

为缅怀先生作为人民诗人的高尚品格,我追忆起十几年前同他的一段交往,这种交往的根由源自我梦绕魂牵的光山县大苏山净居寺。作为佛教天台宗思想发祥地的大苏山净居寺,由于交通地理条件的局限和缺乏宣传推荐力度,一直处于“藏在深山少人知”的状态。为把它宣传和推荐出去,那几年我几乎到了绞尽脑汁的地步。然而,由于人们对文化产业认识的差异性和单位财力的限制,加大宣传力度就处于一种很难落实的窘境。我只能选择花小钱走捷径的方式。于是就慢慢萌生了靠河南名人文人先将净居寺在河南叫响的思路。河南是中华文明的摇篮,人才济济,名人文人众多,选谁?人家是否乐意?用什么方式联系?这确实是一个让人犯愁的问题。而同怀让先生结识并交往的缘分也恰在这时降临了。2005年“九九”重阳节的晚上,我打开电视随意地搜索节目,恰巧碰到河南电视台《梨园春》栏目正在举办重阳节老人专场戏曲比赛,我十多年来知其名、读其文而不识其人的怀让先生作为比赛评委之一出现在荧屏上。我一下子激动起来,先生竟是如此慈眉善目。当一位60多岁的农民选手演唱完后,先生为他作讲评,整个讲评充满了鼓励和褒扬。先生的态度是那样的和蔼可亲,还当场为这位农民选手赋诗一首。看到这一切,我情不自禁地叹道:“真不愧为人民诗人,他的诗总是在赞美和激励最普通、最平凡的人。”伴随着这声感叹,我一下子就认定要请怀让先生来宣传和叫响净居寺,他准能为净居寺带来好运。

2005年10月26日,我平生最长的一封信以特快专递的方式发出,并随信给先生寄去一本《光山净居寺与天台宗研究》的专家论文集和我的一本小册子《苦心集》。为了表示我的真诚和对先生的尊重,这封长达17页近5000字的信,我是手写,没有让工作人员打印。在信中,我带着激情和热盼,如数家珍般地将大苏山净居寺的历史地位、国内外专家的认可程度、以苏轼题诗净居寺为核心的文化内涵、开发前景和保护现状以及对先生的请求尽情地宣泄在信中。在信的结尾句,我写道:“我虽然没有权利和资格代表光山人民欢迎您,但我坚信先生的光山之行一定会受到光山人民真诚的欢迎。”

在给先生写信和投信时,我没有丝毫的顾忌和犹豫。但在信发出后,我却陡然懊悔起来,并在内心狠狠地自责,深感自己一个过了知天命之年的人办事竟是如此唐突。以怀让先生的地位和名气之高之大,他会理会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吗?他有时间来看这冗长的信件吗?时间就在这种自责和疑问之中一天天过去。大约20多天后,在我已经不抱什么奢望的心态下,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拿起话筒,一口豫北的男音传来:“是王照权局长吗?我是王怀让。”瞬间,我兴奋得难以形容,连声说:“王老师好!”“你给我的信和书都收到了,过去还真不知道光山有这么一个厚重的地方。如果方便来郑州时具体说说。”放下电话后,我进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沉思之中,而且是带着亢奋的沉思,真正体会到先生为什么被称为人民诗人的真谛。

记得是2006年的4月间,我和净居寺茶场副支书夏训银同志一起去郑州专程拜谒怀让先生。在接通电话后,先生详细地告诉了住址和楼层。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们到达先生住所的三楼时,他早已等候在楼梯转弯处,笑容可掬地一边同我们握手,一边连声说“请进!请进!”进屋落座后,我开始仔细打量先生,略显清瘦,但浑身充满了高雅气质但又显得平常可亲。我在心里默默地思量,从1992年初识先生的大名和作品,到2005年重阳节对着荧屏仰视先生,直到此时此刻面对面地坐在先生家里,如果仅用缘分二字予以解释就明显不足了。根本的原因是先生虽名高位尊,但一点也没有架子,人民诗人的本色十分自然地显现在你面前。难怪先生的作品让人读之无比亲切惬意,个中原因就是先生把高尚的做人品格融入了诗文的字里行间。

在简单寒暄之后,我竟毫不顾忌地再次向先生叙述起净居寺的相关情况,并当面提出了邀请先生到光山净居寺考察采风、借先生的名望和作品宣传净居寺的请求。先生边听边不时地提问,我尽自己所知一一作出回答。先生说,我认真地看了专家论文集,再次为我们的河南骄傲,净居寺的文化又一次有力地证明了河南对佛教文化发展的贡献之大。先生还十分体谅地说,在财力不足和地处偏僻的景点,不失时机地从宣传入手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还询问了光山的其他文化,我就拣最有亮点的光山为司马光诞生地、茶文化和红色文化予以简要介绍。先生要求我们回去后认真商量一下光山考察采风的预案,并表示要邀请黄河老年诗社的几位同志一起赴光山,要搞一组宣传光山的稿件在省级媒体上发表,以提高净居寺及光山在全省的知名度。此时,我的心跳真得加快了许多。

一个蜚声省内外的著名诗人竟是这样不附加任何条件地答应一个基层小人物的请求,先生的品格同他的诗文一样美。

从郑州返回后,我同净居寺茶场负责人认真商量了怀让先生一行来净居寺考察采风的准备工作。然而,因我方的原因,先生一行未能成行。这无论是对净居寺还是光山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在先生逝世后,更加感到这是一个无法挽回的损失。

怀让先生是人民的诗人,他的笔墨总是热情地赞扬普通劳动者,不遗余力地挖掘和歌颂人民的高尚,给人们送来一首首、一曲曲时代最美的强音。先生是黄河的儿子,他一生爱黄河,写黄河,颂黄河,把自己的全部以至骨灰都撒入滚滚东去的黄河之中。

在我看来,奔流不息的黄河承载着人们对先生的怀念和追思,并将永不知倦地陪伴着先生的英灵。黄河的惊涛拍岸之声,是先生为中原崛起而发出的呐喊;黄河东流激起的朵朵浪花,是先生歌颂和赞美中原儿女的首首新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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