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

《亲爱的,路人》,这部自传体小说在我看来,说的就是人生的缘。 大娟就是这样一个惜缘的人。她在小说中的名字叫春恩。感觉有春天的和风丽日与绵绵细细的恩情在里面。

小说记录了大娟人生成长路上遇到的且珍惜的每个人。与这些人发生的或短或长的故事,她用朴实的笔触娓娓道来。没有大的政治历史事件,没有玄幻神奇的二次元情节,这就是一部踏踏实实、认认真真记录一个女子人生成长的生活类小说。

在新乡老家的童年、少年,还有高中的复读,以及来到信阳的大学生活,湖南的成家,广州的工作,每个时空的转换,依次展开,有景有人,有血有肉。

大娟的文字天分在这部小说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她抓人物特征抓得非常传神,让人读起来特别过瘾。

“天气好的时候,春恩帮奶奶晒被子,一抖,全是花花绿绿的糖纸和空落落的瓜子壳:糖纸像春恩奶奶穿过的衣服,花花绿绿,更像她半夜睡不着时孤零零的身影,纷纷的岁月已过去,她独坐灯下,一头银发被灯光照耀得格外清晰;瓜子壳却像被剥去津津有味儿的人生余下的空壳。”

我喜欢看春恩与小严终成正果的爱情。

他们一路走来,让人动容。

正当春恩进行着严肃紧张快乐活泼的教学生涯时,她欣喜地发现自己怀孕了。在怀孕将近6个月的时候,春恩因为不间断呕吐,被检查出恶性脑瘤。

“孩子和大人必须保一个。但是,孩子和大人可能都保不住。”医生说。

严香涛听着医生的话,脸色煞白,继而开始痛哭着哀求医生:“求求你,医生,保大人,保大人,请您一定想办法救救我爱人!”说完,他长跪不起。

这不是虚拟的小说情节,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大娟身上的残酷。那年大娟26岁。

在小说中,她让春恩把这些都记录下来。

即将流产前的夜晚,春恩想肚子里即将失去的孩子,“打针的时候,他会哭吗?他知道疼吗?他是不是早就死去了?”

望望窗外,夜色是那么沉静,大地默默无语,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丝毫不考虑人间的不幸。

手术后,便是漫长而痛苦的化疗。

小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日日夜夜陪春恩化疗,不敢声张地怜悯与同情着;喂春恩吃各种药;化疗药、止吐药、抗癫痫药;眼看春恩一次次癫痫、陪着春恩默默掉眼泪,每次醒来,春恩都好好的,在小严怀中或眼前......”

春恩在慢慢好转。

但是医生告诉她,一旦再次怀孕,很有可能再让她经历一番生死:马上偏瘫、大脑失控、隔三差五地癫痫、瞬间成为植物人,甚至是,死亡。

春恩是个坚强的乐天派,她现在已经被时不时袭来的病患后遗症——癫痫折磨得死去活来了,但是她还是在想:“可是,如果我生个自己的孩子呢,我随时就能感受与孩子在一起的感觉,就能让我们的生命被延续下去。万一我能好呢?万一有特效药呢?”

大娟,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生命的可贵,感恩生命的成全。正如春恩回想成长路上所有的情分,“就好似原本都只是路人,因各种机缘巧合,来自不同方向的他们遇见,恰如重逢。‘路人’逐渐变成了‘亲爱的’。”

且走且停、且乐且苦、且知足且向往。命运引领我们一路前行,看见就好。我想,春恩必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那么,请让我这个路人姐姐叮嘱大娟:好好照顾自己,天冷记得加衣,伤心继续哭泣。生活本没有十全十美,但是春恩,你一定要珍惜且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