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久居北国的缘故,我非常喜欢在冬天里欣赏那满天飘飞的雪花,喜欢在冬日阳光下踏雪漫步。在四季中,除了春雨、夏风、秋月,冬雪便是我的最爱了。之所以爱它,是因为它的洁白、它的纯净、它的轻柔如絮和它的自然自在,更是因为它把最真挚的情和爱洒向人间、温暖大地。
说实话,我并不是天生就喜欢冬雪的。记得小时候,家里比较穷,每逢下雪天,总是因为没有皮靴御寒而畏惧去上学。为此,我没少挨父母和老师的批评。当然,我也没少骂那越冷越下的雪儿。
那年冬天,我当兵去了北国的塞外军营,一下子“掉进”冰天雪地里。这一去就是20多年,与冬雪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只有到了北方,才能体会到故乡冬雪的轻盈、温柔和恬美。在那儿,我又怀念起故乡的雪来。北方的冬雪秉性遒劲而粗犷,它总是陪同寒风呼啸而来;北方的冬雪形如沙粒而细密,它总是漫天播撒无所不及;北方的冬雪生命绵长而坚挺,它总是静静守候着春天的来临。当然,北方的冬雪,以其狂暴而张扬的特质,让无数名流贤达为其歌功颂德。伟人毛泽东从北国风光里吟唱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豪迈诗句;一曲《我爱你塞北的雪》,唱遍了长城内外,牵动了多少人的爱雪情结。此类例子,不胜枚举。
北国军营的军人没有不爱雪的。它容不得你不爱它,不管你对它印象如何、感觉怎样,它总是在隆冬时节与你相依相伴。“冬练三九”是军人的家常便饭,在雪中执勤站岗,在雪中投弹射击,在雪中摸爬滚打,在雪中野营拉练,在雪中歼灭“敌军”,等等。可以想象,如果练兵场上、巡逻路上,没有了冬雪的陪伴,就谈不上培养和练就军人的钢筋铁骨和坚强性格了,军旅生活也一定会逊色许多。
时光任苒,岁月如流。2016年冬季的第一场雪,在小雪节气这天来了,我陶醉在雪的世界里,尽情地享受着冬雪带给我的快感。
信阳,人称“江南北国、北国江南”。大概是天气变暖的原因,现在的冬雪远没有早些年那样的“盛景”了,“雪龄”也短暂许多,总是昙花一现。如此这般,家乡的冬雪便更显得珍贵。看着雪花像蝴蝶抖动双翼般地飘然而至,不一会儿又渐渐在大地上消融而逝的生命历程,我的心灵仿佛在瞬间也做了一次全新的漫游,觉得世俗间的争斗、喧嚣、烦躁和忧愁都被这纯净的雪花洗涤掉了,顿时感到一片空灵,那种意境美妙极了。我一下子悟出冬雪不论是北国塞外的,还是中原江淮的,它都有温暖冬禾、滋润大地的功能,也都有慰问和感化人们灵魂的作用。
如今,爬冰卧雪、踏雪赏雪的机会自然少了许多。然而,雪始终是我的钟爱,是我心灵深处一道永远亮丽的风景,但凡冬季我都会祈盼它的降临,会以更加虔诚的心承接它赐给我的力量、祝福和温暖!(向智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