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裴娅晖

12月16日,天气晴朗,息县孙庙乡付寨村的岳祖梅难得出门晒晒太阳。今年51岁的她,比同龄人显得憔悴许多,她的左肾带着母爱正在女儿身上“工作”着。

“孩子得病的时候才20岁,我宁愿自己死了,也要女儿活着……”2011年6月,岳祖梅的小女儿付红艳刚到广东务工半年,就被工友送了回来,眼皮浮肿、脸色发暗……虚弱的红艳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到当地医院一查,怀疑是患严重肾病。岳祖梅不相信,到郑州的大医院检查,确诊为肾衰竭。“检查结果一出来,我的脑袋像炸开了一样,天旋地转。这好好的人,怎么会得肾病呢?”怕女儿害怕,妈妈没敢告诉她,只是一背过孩子就会止不住地掉眼泪。

岳祖梅开始带着女儿四处求医。“刚开始在郑大一附院做腹部透析,女儿住在病房里,我和她爸舍不得租折叠床,就在走廊里铺个凉席,每天早上三四点就赶紧起来,怕影响医生工作。”后来医院就把药开好,教岳祖梅在家自己给孩子做透析。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妇女要学会专业透析实在是难上加难。为了手法更熟练、女儿能少些痛苦,岳祖梅在自己身上先练手,甚至邀请医院的新手护士在她身上练习。就这样,岳祖梅在家里给女儿一直做了3个月的腹部透析,每天两次,早上四五点、夜晚十来点,从没耽搁过。

腹部透析时间太长,后来只能在胳膊上做透析,每次红艳都特别痛苦。一次岳祖梅在带女儿去复查时,医生提出了换肾的治疗方案,岳祖梅一听立即上了心。但合适的肾源非常不好找,家里也完全承担不起高额的医疗费用。岳祖梅把女儿安顿好后,专门等在医生下班的路口,偷偷地问用自己的肾脏行不行。得到可以试试配型的时候她欣喜若狂,自从女儿生病后就吃不下饭的岳祖梅,竟破天荒地吃了一大碗米饭,“我得把身体养好,才能给女儿一个健康的肾。”

在等待配型的过程中,家里起了轩然大波。“孩子爸不同意,说要用他的肾,但是他经常到工地上干重活,家里还全靠他。”岳祖梅80岁的老母亲还健在,也是坚决反对,“我妈怕我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了,万一人财两空咋办。”面对亲人的劝说,岳祖梅意志坚决,“就算是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试,因为躺在病床上的是我女儿!”

经配型测试,可以移植。身体调养了一个月后,2012年2月20日,娘俩儿一起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成功取出岳祖梅的左肾移植到了女儿体内。岳祖梅在手术后的第二天就坚持下床通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偷偷看看女儿。可能是母女连心,女儿硬是扛过了强烈的排异反应,恢复良好。

“我的身体比以前差远了,干不动重活还经常发烧感冒,屋里屋外全靠她爸。”几年来,女儿身体恢复很好,岳祖梅为此而欣慰不已。想到自己的身体和家里当年做手术欠下的十几万元外债,岳祖梅也会心口发紧。但她说困难都会过去,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