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 平

河南作家沈靖的长篇小说《女镇长》(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新浪网读书栏转载),成功塑造了一个具有现代执政理念的70后女镇长“麦颖”人物形象。

生活是创作的源泉。沈靖,河南商城人,大学毕业到农村工作18年,他以在乡村积累的素材、人物和事件为源泉,创作了3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女镇长》。《女镇长》讲叙河南大别山区的某县县委办公室副主任麦颖,被派往古水镇当镇长。麦颖是老红军麦老的孙女,古水是大镇,情况复杂,镇党委书记刘享受副县级待遇伺机升迁,王副书记想补额当镇长,被麦颖挤走机会,心里不快;副乡长舒抓计生“死了两人”;该镇收麦时按照县粮食局要求“将麦子晒干”时,不经意出现“卖粮难”现象,农民将粮站验麦员打伤。面对困难,麦颖没有推卸、退却,本着“为民”理念,做工作化解纠纷、矛盾,古水镇重焕生机。后来,麦颖为救一个重病昏倒没钱看病的妇女,女儿煤气中毒身亡,她痛心不已。但是,她放弃别人看来求之不得的调省城机关工作的机会,依然在古水镇为民谋福祉。

《女镇长》“麦颖”描写,符合人物身份,麦颖作为女人,她爱前夫李国庆、爱女儿苗苗,李是军转连职干部,回地方没法安置,她利用当县委办副主任的关系,将李安到小单位渔业局当副局长。婆婆重男轻女,逼她生二胎,她忍痛“人流”。李当副局长后,在金钱、地位面前变得猥琐。由于夫妻两地分居,他偷包“二奶”,讨好一把手局长竟向麦颖要钱送礼。她将某老板送的一百万元钱退了,李和她打架,说“老婆傻”。沈靖写麦颖夫妻人生观、品格和道德差异离婚,符合生活和艺术真实。尽管在《女镇长》书中,李未“出事”,他迟早会出事。“假自首”案是小说的起点兼高潮。“假自首”案,向人们展示当代中国社会生活的博大性和复杂化,沈靖长期在基层任职,熟悉生活的“枝枝叶叶”,如渔业局长收取下属贿赂,怕触“法”,借“生日”请吃,暗示副局长每人送八千、一万,李钱不够就到乡下找麦颖要她工资出“人情”,没给动粗,麦颖每月从工资中省下500元给特困户、寡妇刘金香看病和她两个女儿读书。李因送八千元,常务副局长就由送“一万元的人当”。这个细节,专业作家是无法想象的,它构成强大的社会批判精神。麦、李对比,显示麦颖形象、灵魂和品德高洁。麦颖再婚丈夫顾应龙,婚后半年遇害,被办案的公安局副局长王天亮定性为自杀。此案一直未解,麦颖在卧室抽屉里发现顾应龙写给她的遗书,将个人公司80%的股份由麦颖继承。为何未死先卜?麦颖发现“疑团”。她把工作安排好后,毅然一人到法院投案自首,说自己是杀死丈夫的凶手,因而揭开了重重黑幕。原来,杀害顾的凶手是王天亮、黑皮(黑社会头目)二人,目的是想侵吞顾应龙公司价值四亿元旅游、房地产项目。预审时,王天亮将麦颖打伤,古水镇十多名村组干部带上百名群众到县里抗议。法院刑庭任庭长将录有王天亮要李大龙杀死顾应龙的录音磁带交给县委陈书记。小说结尾,麦颖走出看守所带伤到各村领导“抗洪”,目睹黑皮杀害顾应龙的证人李大龙将落水麦颖推上河岸后沉入河中。小说亮点,是将“人的灵魂的深显示于人”(陀思妥夫斯基语)。如麦颖的善良、柔情和侠义,为给丈夫顾应龙伸冤致个人生死不顾;王天亮贪婪无度沦入黑社会头目;黑皮凶狠残暴;女法官邱玲玲自甘堕落做黑皮的性工具。作品对人物的性格、灵魂剖析,深刻准确,使《女镇长》有一种艺术的厚重感,凸现了“麦颖”坚持正义、良知的现代人精神。

《女镇长》叙事新颖,用法官兼麦颖同学的任庭长“我”的眼睛,讲叙“麦颖的人生故事”,她的青春、爱情和成长轨迹,她的爱情和家庭生活,对女儿的情感,对弱势群众的帮扶,像一幅幅清晰的画面,这种新型叙事方式,建构长篇小说文本框架的艺术美感,得到读者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