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新日
我们睡得太沉
母亲早起的脚步沿着我的梦开门
她开始打扫庭院
如果有秋霜，她会用嘴吹一吹冻红的手
片片黄叶苏醒
母亲在擦供桌上的杯子
这些杯子，每一只都是要待客的
那透明的心事薄如蝉翼
滚烫的开水暗示她的热情
太阳出来的时候
母亲的灶膛映红了天边
她手里的红霞
点着了一家人的热爱
母亲的画就是一畦菜园
母亲每天早起
平底锅上的烙馍是烘干的日子
我们全家围着枣树
嘴里咀嚼又黄又香的岁月
吞不下清贫和劳累
餐桌总是堆满疼爱
我们在母亲的眼里
就是熟透的酸枣
只轻轻一摇
就会叮叮咚咚掉满一地叮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