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华军

虽然离开校园已很久了,但当年老师们的教诲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滋润过我学习成长,让我终生感恩、难忘。

我的初中是在信阳西北的偏僻小城度过的。刚进初中的我,偏科特别严重,升学考试语文考了57分,40分的作文仅得5分,根本不知道如何下笔。幸运的是,班主任邵长珍跟班教了三年语文,她对治疗作文“短腿”特别有一套。初一开始,她针对大家作文“恐惧症”和“空洞病”,自习课领着大家咏读《唐诗三百首》,并亲自讲解诗意;推荐有条件的同学购买《名言名句》和《作文》,有时挑选若干篇目公开点评;对于语文课本上的精彩段句,让大家标记并抽查背诵;学生作文每篇都要打分并写出评语,挑出错别字句让你更正,得意之笔则用波浪线划出;作文课上对好、差作文一一点名,受表扬的满脸喜气,挨批评的垂头丧气。往常枯燥的自习课,令大家期盼;平素恐惧的作文,变得不再讨厌。

不经意间,在唐诗怡人的氛围中、在《作文》养分的浸润中、在老师精心的“修剪”下,同学们的文学素养日渐提升,提笔作文有模有样。我也从一株“弱苗”蜕变成“壮苗”,作文时常被当作范文传阅。初中时养成的摘录美文华章的习惯伴我至今。

作为兄弟中的老幺,耳闻目睹兄长们英语“外行”的叹息与愁容,我对英语始终怀着敬畏的心情,从来不敢懈怠。尽管起初听起老师的单词发音有点拗口与别扭,但凭着持之以恒的投入,我对英语渐渐有了驾轻就熟的感觉,多次考试都傲视同窗,而这一切与那位憨厚的尹老师倾其所能分不开。正是因为他的悉心传授,昔日兄长们谈“虎”色变的英语被我征服,心里别提有多惬意了。

当我首度摘取级段总分第一名后,新学期班委改组时,班主任征求我意见,出于对数理化的偏爱,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当理科学习委员。在我心中,好男儿靠理科闯天下,用文科调情趣。

因为坐在第一排,我曾特别讨厌粉笔末扬起的呛人气味,但也有幸目睹了数学张老师误拿粉笔当烟吸的喜剧,欣赏过继任郭老师俊逸的板书和巧妙的推理。我享受过替师改卷的荣耀,也体会过马虎考砸挨批的耻辱。

此外,有趣的是,我们的物理和化学老师都姓吴,一女一男,脾气特别好,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正是在这种笑容的感召下,本来枯燥乏味的课程,犹如开启出宝藏的地宫,把大家的心都吸引进来。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中,全班的理化成绩普遍不错,而我也几度囊括了校里所有的数理化竞赛冠军。

或许是兄长们学习过程中挫折与失败的刺激,或许是头脑突然开了窍,曾经被他们视若天堑的地理、历史、植物学、动物学,我都一一轻而易举跨过,大考多次考取满分,令师生既瞠目又佩服。

“勤学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辍学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多年以后,当我人生起伏历经风霜洗礼几生退意时,昔日老师的教诲振聋发聩,催人奋起。我知道,得到“园丁”的培育后,承载着老师的希望,破浪远航才是不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