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乔
“开漳圣王”信仰的形成有其深刻的政治、社会原因，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5个方面。
其一，从神明本身来说，陈元光有功于国，有恩于民，是“开漳圣王”信仰形成的内在因素。陈元光被列入祀典，符合中国传统信仰的理论基础。《礼记·祭法》曰：“夫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以上述标准衡量，陈元光几乎满足了“法施于民、以死勤事、以劳定国、能御大灾、捍大患”的所有条件，应该得到祭祀。其二，闽人好巫尚鬼，是“开漳圣王”信仰形成的民俗基础。古代闽地湿热多病和灾害频发，在生产力水平低下的条件下，人们总是希望超自然力量的神灵来消灾免难，因而形成了“信鬼神，好淫祀”的传统。《宋史》就说闽地有“信鬼尚祀”的风俗，《八闽通志》也称“闽俗好巫尚鬼，祠庙寄闾阎山野，在在有之。”南宋漳州名儒陈淳曾发出“南人好尚淫祀，而此邦尤甚”的感叹。这种好巫尚鬼的传统，为开漳圣王信仰的形成创造了良好条件。其三，移民祈求平安，是“开漳圣王”信仰形成的心理基础。初入闽地的中原移民，无论是恶劣自然环境，还是当地土著的侵扰，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烦恼。家乡原有的神明已是远水不解近渴，他们只得在当地找到新的神明来保佑，陈元光以祖先和乡贤的身份顺理成章成了崇拜的偶像。其四，朝廷不断封赠，为“开漳圣王”信仰的形成起到了推动作用。陈元光入闽平乱是奉朝廷之命，啸乱平定后，又被委任为首任漳州刺史，期间陈元光尽心尽职，始终履行着一个忠君的使命。对于这样的忠臣，朝廷是不会放弃他的示范作用的，为此，历代朝廷都对陈元光进行加封，并层层加码，封号从侯到公，从公到王，并由官方举办祭祀仪式。朝廷的封赠无疑对开漳圣王信仰的形成起到了推动作用。其五，灵验传说附会，为“开漳圣王”信仰的形成起到了强化作用。中国民间信仰有着实用理性的精神，只有一个神能够显示其灵验来，才会得到百姓的信仰。开漳圣王信仰形成过程中，也有不少灵验故事。到了宋代，陈元光的形象已由一个历史人物变成一个民间神祇，一个可以予人庇佑的神灵，遇有难事，诸如祈雨、抗击贼寇等，只要向陈元光之神祷告，便会得到他的帮助。灵验传说对“开漳圣王”信仰的形成起到了强化的作用。
（本文作者系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