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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做的布鞋


罗乐

如今,纯手工布鞋,很少见了。 逢年过节,不如掏钱花三五十元买双来得便捷。

不过,我对纯布鞋的情愫,仍有独钟。

记得小时候过年时,大人要给子女买新衣服、做新鞋。母亲心灵手巧,我们兄妹4人儿时过年穿的布鞋都是她做的,不仅合脚耐穿,而且样子也很好看。惹得左邻右舍,时不时地来我家剪鞋样、纳鞋底。

在烦琐的针线活里,我觉得做布鞋是最辛苦的。从我记事起,母亲就有一破布包包。她只要看到一块不打眼的烂布就会放在腿上反复摩挲展平,然后卷入这个包包内,日积月累,就成了一个大包袱。到了寒冬腊月,随着农活的减少,母亲就用这些破布糊袼褙。她在板子或桌面上涂一层面浆糊,贴上一层破布,大约贴四五层厚吧,然后放在太阳下晒。

晒干后,用力一剥,一张硬邦邦的袼褙拿下来,仿佛像一张青色的铁皮。就这样,用的时候,把它接成鞋样剪成一块块,粘上新的鞋面料,当成鞋面和纳鞋底用。

母亲纳鞋底用的线都是自己用木制纺车纺出来的。就是把弹好的棉花,用竹筷子搓成一条条叫“毛条”,然后把“毛条”抽出一丝搭在纺车的一头锭子上。

随着纺车发出的“嗡嗡”声响,像一支曼妙的乐曲。一丝丝的细线在母亲手中纺了出来,又好像是做一场精彩的魔术表演。纺出来的细线要五条线搓合一股,才能纳鞋底用。

一切就绪,母亲右手中指会戴上“顶针儿”,开始缝鞋面、纳鞋底。母亲纳的鞋底很板正,千针万线的针眼,线条距离一样,大小均匀别致对称,线的力道可与机械活相媲美。只见她左手拿着鞋底,右手用大针扎进去,紧接着用食指“顶针儿”使劲顶一下,大针就穿过去了,再用力一拽,大针带着线就过去了。

我们很高兴一起围坐在床面,贴在昏暗的煤油灯边,看母亲纳鞋底。几个连续的动作循环往复,彼此配合得浑然一体,是那么敏捷娴熟。虽说,手工纳的鞋底,做起来费时费力,但吸汗透气,很是养脚。

过年,穿着母亲做的新鞋,一双脚板顿感舒适,心里别有一番高兴和踏实。

岁月有痕,世事沧桑。不经意间,母亲已远离我们四十余载。运动鞋、休闲鞋、皮鞋等取而代之,令足下生辉。而儿时,过新年,穿新鞋,高兴、舒适、踏实的感觉,也再难以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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