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斌
辛丑暮春,董家河黄龙寺银杏树侧、连云山下,有一茶农故交,邀之,吾与友访之。
餐罢茶余,茶农引吾于后山,茶木葳蕤,鸣声上下,有异香扑鼻,循香探寻。花径蜿蜒,半山处,数丛幽兰悄放于乱石、砾壤之中,清香阵阵,不绝如缕,沁人心脾,精神振奋。
兴尽而归,吾携一丛野兰下山,植于旧屋顶,择一瓦盆,覆之,倒其杂物瘠土,选松针、锯末、果壳、细沙等以为底,然后扶兰而居盆中,轻施细壤填实,置于绿竹、翠蔓之荫翳下。平日里,腐菜枯叶松其土,甘霖冰霜壮其骨,风雪雷电拂其叶,日月星辰提其神。待春及,细叶婆娑,幽雅青葱,兰箭破土,吐蕊齐发。幽香远播,道友诗侣无不称奇;芬芳近绕,黄发稚子快然自足。
壬寅秋,吾家迁之,念念不忘旧舍之幽兰,梳叶理盆毕,方移至新宅通风阴凉处。秋末,出一箭,花开九朵;冬初,又出一箭,花开五朵。嗅之,暗香袭人,心旷神怡,如饮醇酿,已半醉也。吾甚怪之,退而思之,不解,问之曰:“花期未至而先开,何故焉?”友笑而答曰:“报春乎?报喜乎?抑或感恩主人不弃也哉?”闲暇侍弄,枝繁叶茂;早晚相伴,如沐春风。手持圣贤书,口念道德语,不知是兰香,亦不知是书香,只觉遍体馨香矣。
简约恬静,玲珑洁雅,根深叶健,淡香如故。心中净兰,已无水土不服之虞也。癸卯春已至,静待蕙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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