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跃杰
“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苏轼的这一句诗,我最为欣赏。每每读起,那粗衣淡饭手捧诗书的读书人,仿佛就在眼前。读书,最大的快乐不是攫取财富,也不是谋取高官厚禄,而在于陶冶情操,怡然人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也挡不住读书人的热情。
我从小十分喜爱读书,可能缘于出身教师家庭之故。父母都是中学老师,儿时印象最深的,就是跟着父母去书店买书,日积月累,虽家徒四壁,藏书却非常丰富,有历史、哲学、文学等书目,耳濡目染,在家庭的熏染下,养成读书的良好习惯。
一九七五年秋,我高中毕业后,响应党的号召,到农村插队落户,繁重的体力劳动,没有阻挡读书的欲望。在阴雨天歇工时,在夜深人静的晚上,独自蜗居茅屋,排出杂念的干扰,徜徉在书的海洋,从中获取知识和营养,驱散疲劳和孤独。当年读的书很杂,既有各类小说,也有历史书籍,有一次读《三国演义》入迷,雨点从窗外吹落到书上,鼻孔被煤油灯熏黑,神情专注全然不知;伴着屋外的蛙声、雨声,如痴如醉,不知不觉天已放晓。特别当读到唐代诗人刘禹锡的“数间茅屋闲临水,一盏秋灯夜读书”这句诗时,感触颇深,似乎就是在写自己。
读书是“厚积而薄发”,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一九七七年高考,我考上开封师院信阳分院,而命运却给我开个玩笑,录取通知书未来,入伍通知书却捷足先登。我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一九七八年三月应征入伍,来到山西临汾某部,随身携带的行李中仅有《唐诗三百首》《写作基础知识》等书籍。在艰苦的训练之余,以书为伴,合书而眠,读书给我写作的动力。部队火热的生活,激发了创作灵感,一首首反映部队生活的诗油然而生。其中一首《电话兵之歌》还在当地文艺刊物上发表。后来我调到政治处电影组,任放映员兼图书管理员,晚上为战友放电影,白天在图书室整理、借阅图书。近水楼台先得月,有机会接触各类书籍,《中国哲学史》《艾青诗集》等书籍,使我手不释卷,如饥似渴的品读,打开了眼界,增长了知识。孔夫子曾说“益者三友,友直、友凉、友多闻”。以书为媒,共同的兴趣和爱好,结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战友,他当年已是小有名气的诗人,常在《解放军文艺》《战友报》发表诗作,我们在一起相互学习,相互切磋,交流读书心得,成为一生的良师益友。他后来转业到地方,笔耕不辍,成为在全国有影响的戏曲编剧,并多次在全国戏剧大赛中获奖。
我从部队退役后,分配到县司法部门工作。当时法学研究刚刚起步,面对陌生的法学领域,我用微薄的工资,节衣缩食从书店买来《宪法学》《刑法学》等法学专著,可谓“卖却屋边三亩地,添成窗下一床书”。我非法律科班出身,勤奋自学,温故知新,以“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以水滴石穿、绳锯木断的毅力,刻苦钻研,不懈努力,成为一名学者型法律工作者。孔夫子说“学而不思则罔”,在读书中理论联系实际,学以致用,深入探讨一些法学理论问题。“书痴者文笔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一九八五年第一篇文章在《法制日报》发表,这坚定了我读书的信念,激发了我写作的热情,后相继在全国各类报纸杂志上,发表法学理论文章40余篇。其中法学理论专著《法苑笔谭》,获2015年河南省第八届社科普及作品一等奖,并获2016年信阳市第四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
我的工作历经多次变动,但对读书的爱好却始终如一。如今退休了,生活闲适,时间充裕,更是把读书作为乐趣,诗书丰富了退休生活,提高了自身素养,沁润了我的生活,成为日常不可缺少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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