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鸽
当我感觉不到快乐的时候,就决定来看看海了。
我一手牵着五岁的儿子一手牵着厚重的行李箱辗转前行。虽路途遥远,但因心中有远方,因此也乐此不疲。飞机到不了的地方,大巴可往;大巴到不了的地方,轮船可行;轮船企及不了的地方,摩托车上阵。
摩托车到达不了的地方即是悬崖。我站在崖岸上驻足凝望,崖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水天并不一色,海水比天更蓝。我站在崖头,凝望远处。望眼欲穿,海的尽头还是海。远处的远方还是一望无际的远方。烈日阳光,海面上洒满了波光闪闪的碎钻。背后是一片依山而建的村庄,越往山上,房子越小。远处的石头厝像蜗牛一样,吸附在山腰上,于郁郁葱葱中零星点缀几点褐黄。海风吹皱了我的红裙,凌乱了我的长发。崖头上的叫不出名的长毛草肆意疯长。浅蓝的天空中点缀着鳞片状的白,轮船扬帆起航,承载着一次又一次希望的托付。大海平静而又微笑着,静数来来往往的船只。
安顿好行李,天色暗淡下来。然而儿子却迫不及待要去海边玩耍。我们徒步走到海边,天色已黑,海滨浴场褪去了白天的喧闹。海水退居幕后,留下一地的滩涂。放眼望去,只有零星的人拿着手电筒在石缝里捉蟹。我拉着儿子的手,一路走到滩涂的尽头。沙子柔软细腻,海浪泛着银色的泡沫。风带来了海水的腥气。儿子挣脱我的手,就要朝海水里跑。我赶紧拦腰抱住他。小家伙手舞足蹈,跟海浪嬉戏玩耍。远处是一片渺茫的黑暗,海风呼啸着碾压全身,海浪一层涌过一层。陡然间有个海浪挣脱了海群束缚,恶作剧般席卷而来,溅湿了儿子的衣服。儿子一个激灵扑到我怀里:妈妈,我怕。我搂紧儿子,抚摸着他的脑壳,儿子的头发软茸茸的,融在了我的心里。
作为母亲,这时候我才更深刻地感受到责任于我身上又上了道枷锁。母亲,这个神圣的词,赋予我这一生坚韧不屈的意义。然而我也是第一次当母亲,在与儿子相伴的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日夜夜里,我一边探索一边匍匐前行。从嗷嗷待哺,到小小男子汉,我倾尽全力。然而在世俗的眼光里,我却不能给他更好的物质。总想给他更好的,却最终给了自己更大的压力。我承认在承认自己平凡这件事上,需要很大的努力。希望我能早一天回到快乐的本真,让生活重新在蔚蓝的大海里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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