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9日,天气晴暖,清风轻拂面颊,畅舒极了。这天,是我家二宝孙儿曾祥霖两周岁生日,一大家人聚在一起给小孩子过生日。抱着漂亮可爱的小孙儿,我的眼前立即浮现出两年前的那番情景。
那是2018年5月9日上午9时56分,那位曾亲自把我大宝孙儿曾祥锴接生到这个世界的市中心医院妇产科护士长来庆萍笑盈盈地告诉我:“您的二宝孙儿顺利出生啦,6斤8两重!”一时间,我心中的那份欣喜、那份兴奋啊,真是难以形容。我和一早就在医院等候的亲家牛文禄一听到这个喜讯,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久久地相视而笑。那会儿,我的内心和眼眶里,迅即涌起了一股股的热潮……儿子、儿媳,恰逢新时代,国家提倡一对夫妻生育两个子女……想着想着,那时我只觉全身的血管都像是流动着别样的喜悦。
聚餐开始后,我高兴地破例喝了两杯酒。亲家文禄首先对着我伸出了大拇指,笑着说:“亲家,记得前年二宝出生时,你说你这大半辈子还是幸运的,我看也的确是啊!”
亲家的话直说得我惬意满心,如云往事悠然飘上心头——我1973年2月在商城县丰集中学读完高中时,我的初中语文老师朱铸成、班主任熊霞书,高中语文老师、班主任韩定华和数学、英语老师丁茂权等都先后在校长孙鹤亭面前夸奖我品学兼优,让我这个贫寒农家的孩子获得机会,被确定留校当上了临时代课教师。1974年暑假里,丰集公社主管教育工作的党委副书记鲍其友到丰集高中学校参加教育工作总结及教师座谈会。这位书记见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会上大胆发言,说话有层次,而且有事例有看法,当即带头给我鼓了掌。随后在这年仲秋,丰集公社分出一个新公社,原公社广播站的一位老同志被组织上安排去新成立的李集公社广播站工作。鲍书记便向公社党委书记建议,将我从丰集高中学校调入丰集公社广播站工作。
1975年冬,商城县委宣传部秘书魏道顺等2人一起下公社、大队做调查。临走前,非常和蔼地夸赞了我。他们回到部里后,在汇报调查工作情况时,顺便反映了我的工作表现。当时,商城县委宣传部所管的县广播站缺少编辑人员,1976年3月初,我就被推荐调入商城县广播站,在此先后担任编辑、副站长、站长(其间还兼任县电视台副台长),连续从事基层广播电视宣传工作12年。
1989年农历正月二十,我被通知借调到商城县委组织部去工作。正式调入后,常务副部长汪流启有一天向我透露说:“你的运气不错啊!胡贤开部长经常在河南日报、信阳日报等报刊上看到你的文章,详细询问了你的基本情况,然后跟我商量说:‘组织部也要选配会写作的干部’,所以才把你调进部里了。”这时,我已晋升中级专业技术职称,工资水平接近副县长工资标准(97元)。而进入党政机关后,按政策规定,我的工资应降到同等条件人员的64元工资水平上。为此,老部长汪流启还特地找到县委机关行政科和县人事局有关同志进行协商,暂时保留了我的原有工资水平。那个时期,我心怀感激,时常拼命地工作,再忙再累,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后来的一天,信阳地委组织部副部长刘应堂下县调查,我跟县委组织部分管组织工作的副部长一起陪同,调查走访了四五个乡镇。调查结束,刘部长很满意地说,通过调查,感觉商城整顿帮助后进村党支部转化提高工作做得扎实有效,你们要认真总结整理出一份有质量的调查报告。我按要求及时撰写出这份材料,报送到地委组织部组织科后,一经刘部长审阅即得到充分的肯定。
第三年夏季,当时的信阳地区汛期内连降大到暴雨,造成了严重的洪涝灾害。地委组织部刘部长迅速安排抽调了六七名地、县组织部门写作能力较强的人员,拟将全地区抗洪救灾中涌现出的先进基层党组织和模范党员干部的突出事迹,编写汇集成书。这一次我就被借调到地委组织部,在当时的地委讲师团办公楼上与其他几位笔杆子艰苦奋战了两个多月,成功编出《抗洪救灾中的共产党人》一书。事后,刘部长曾专门找到我,特别关切地问我有什么想法不,我却单纯地摇了摇头。
转眼到了1995年,信阳地委决定加快推进干部人事制度改革,面向全区地、县两级机关、企事业单位副科级以上干部公开选拔32名县处级领导干部。此时,刘应堂已是地委组织部主管干部工作的常务副部长,直接担任地委公选领导干部工作领导组成员、公选工作办公室主任。他便提名把我从商城县委组织部干部组组长任上抽调到地委公选办工作。1995年10月16日,那是一个阳光明丽的日子,是我从一个偏远的山区小县城来到信阳这个城市工作的起点之日。
2002年,是一个机构改革年。我觉得自己已经在组织部门干了12年,该趁此机会离开了。有此念头后,我立即找到时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化有勋,向他直接坦陈了个人的想法。化部长听过之后即问:“你觉得去信阳日报社或市广电局合适?”稍缓了缓,他又非常和气地说:“庆棠,你是个老实人,其实你的这个要求并不高,我考虑呢,还是建议你去市人事局为好!”我当时未作犹豫,就很干脆地答应了。这年5月,市委组织部即研究决定,我任市人事局党组成员、副局长。2008年2月,我又被市委提拔兼任信阳行政学院副院长(正县处级),在人事部门连续履职16个年头,直到2017年8月退休,先后同4任班长合作共事,基本是和谐愉快的。
往事如昨,一晃而过。我很感慨地对着亲家说:“文禄啊,我记得在自己的第一部散文集中《喜得孙儿》一文里说过:‘想想个人已经拥有的,我真的知足了。我感恩组织,感恩这个时代;也感恩上苍的悯爱,感恩先辈及我人生路上遇到的师长、贵人、友人的恩泽!’”
亲家会心地微笑着。倏然,有四句心言在我脑海涌现:
尚怜终南山,回首清渭滨;
未能报一粥,甚愧久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