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风楚韵,北国江南。处于北纬31度的信阳,有着适宜茶树生长的气候条件。这里山势起伏,雨量充沛,云雾升腾间,山石间生长无数倔强的青苔。信阳毛尖于此悄然而生,走入人们的生活。
在历史长河中,信阳毛尖是时代的缩影,是文化的载体。1987年,考古学家在固始出土的东周古墓中发掘出距今2300多年的茶叶,震惊了考古界,再次唤醒了人们对信阳茶的记忆。历史与文化,为之烙出独特的印迹。信阳茶穿越时空,信步而来。在这里,毛尖不仅是茶,更是世代茶农的心血与结晶。
乱世的北齐,天台大师慧思于大苏山辟山植茶,开天台禅茶之风,以一杯清茶诠释世间疾苦。茶与天台文化相生相伴,相得益彰。盛世大唐中,因其品质上乘,一度被达官显贵追捧而被纳入贡品之列。唐大历年间,陆羽遍访产茶之地,足迹遍布江淮。他曾滞留信阳,寄居寺庙,精研信阳茶,并在世界第一部茶书——《茶经》中发出了淮南茶“以光州上”的赞美。那时的信阳茶,是陆羽尝得佳茗的惊艳之情和深深埋藏的故乡情。
宋元丰三年,因“乌台诗案”苏轼贬谪黄州,自此开启了信阳茶与他的因缘。一句“淮南茶,信阳第一”的由衷赞美,一段“东坡来饮东坡茶”的传奇故事,便是他贬谪时期的一段难忘插曲。沈括在《梦溪笔谈》中关于“岁卖茶九十三万余斤”的交易量和茶人茶事的记录,是那时信阳人经济富足的生活写照。南宋时,宋金划淮为界,互通有无。金朝规定七品以上方可饮茶,时称“七品茶”。由于信阳地区地处淮河南岸,信阳茶成为“七品茶”最主要的来源之一。那时的信阳茶是生于乱世之人的谋生手段,元史学家马端临《文献通考》中便记录了当时以信阳茶为代表的国中二十六种名贵散茶。信阳茶的名与贵,是人们对没落与兴盛的思考。元代茶税重,茶叶生产一度衰落不堪,风雨飘摇的信阳茶与信阳人一起生于困苦渴求希望。明初“太祖孤无所依,乃入皇觉寺为僧……历光、固、汝、颖诸州三年,复还寺”的经历,让这位帝王对政治经济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让他对淮西、豫南的茶芽格外偏爱,“罢造龙团,惟采芽茶”,使信阳地区的片茶、散茶“溣饮法”推行于天下。清朝末年,“行尖”“毛尖”一词出现在茶人的词典中,茶农将信阳茶根据采制季节、形态等不同特点细作分类,自此有了针尖、贡针、白毫、跑山尖的叫法。
20世纪初期,以元贞、宏济、龙潭等为代表的八大茶社出现,使得信阳毛尖风格愈为明显。1915年,“信阳毛尖”亮相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喜摘桂冠,至此世界舞台上的“毛尖”成为了一座城市的代名词。从淮南茶到信阳毛尖,从统购统销到品牌经营,信阳毛尖承载着信阳人的勤劳和智慧,一路走来。
生活中,毛尖是信阳地域生活的珍品,亦是信阳人情感的个性表达。如今,传统的木柴已被清洁能源替代,但信阳人对于毛尖的偏爱早已刻在了骨子里。无论是高朋满座还是临水独钓,那杯茶便是信阳人的生活所在。场合不同,毛尖的精神内涵也不同。“有朋自远方来”,毛尖是信阳的特产,是手信的必备,是对远方亲友的思念和祝福;人生失意时,毛尖是心灵的疏导师,端起一杯茶,放下一切事;春风得意时,毛尖是理智的智囊团,坐看庭前花,一叶见方寸,茶中展万千。
信阳毛尖的传承和发展,从来都不孤立。它自大别山中款款而来,携一方山水之灵气,承数代茶农之初心,载历代文化之篇章,久经磨砺,遇水而香。人生草木,自有风骨。片叶尖芽,皆出灵慧,这就是独属于信阳毛尖的文化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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