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咏梅
老家方言中,把父亲叫作“老头儿”。
在小家庭与大家族中是领头的老头儿,小时候扛我在肩头、一生都放我在心头的老头儿,今年64岁了,穿西装依旧很帅气。
老头儿常说的一句话是“头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很荣幸,头三十年我享受了很多“看父敬子”的便利;很惭愧,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让老头儿享受到“看子敬父”的荣耀。而且,我还要承认,现在很多时候,他这“奔7”的处理器比我这“奔4”的处理器还要更快捷,更强劲。
退休后,他打太极,参加县里的老年诗词协会,风生水起,不亦乐乎。太极打得好不好我不懂,我只知道,除了极端恶劣天气,他每天都按时早起;诗词好不好我不置可否,我只知道,他能戴着老花镜写10页稿子,改成7页,再一字不落地在众多人面前讲出来。仅从勤奋和务实这两点来看,我已自愧不如了。 小时候,他给我扎小辫儿,叫我“瘦瘦弱弱的黄毛丫头”;长大后,我耍赖在他头发上扎小辫儿,喊声“亲亲爱爱的白发老头儿”,就这样,我们都是抓住对方“小辫子”的人。小时候,难过时他会帮我擦去眼里的泪;出嫁那天,我听说了他在我走后流下的我未能替他拭去的泪……
总之,亏欠的,总是我;辛苦的,总是他。
如山也好,如歌也罢,谢谢他在我人生的每个重大关口为我掌的舵,为我扬的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