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童
每年端午,总不免想起屈原,这个伟大的爱国者在这一天里投江殉国,留下《离骚》给人们时时吟诵。
端午节时,家家户户都会在大门上插起艾叶。是在为屈原招魂,还是一种纪念?
不独艾叶非为屈原而来,包括端午节也并非因屈原而来,单从端阳、天中、浴兰、龙舟、粽子节这众多的别称看,人们对这个节日的理解是多元的。和吃粽子、赛龙舟的习俗相比,端午节又被称为艾节,则更多地代表了人们消灾防毒的愿望。
屈原不喜欢艾草,甚至是厌恶的。
“户服艾以盈要兮,谓幽兰其不可佩。”对于国人热衷于以艾叶为装饰,屈原是反感的,他的香草是蕙兰,他早年就“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及至去国殉志,他仍显示出了“独离不服”的坚贞,直斥“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屈原眼中,萧艾是和茅草一般可厌的。
艾草可厌归可厌,却有着祛除湿热、痈毒之效。人们在家门上插满艾叶是为防止蛇虫,烧艾叶熏灸是为杀毒除湿,给小儿煎艾叶汤洗澡一样是为防治各类邪疮。
屈原所以厌恶艾草,大约是艾草的气味并非芬芳一类,和蕙兰的清雅相比,艾草甚至是“芜秽”的。人们在初五日遍插艾叶时,艾花多半未开,便是开花,和芍药、芰荷相比,亦丑不堪言。
端午节,盛夏开始的日子,记下屈原这个伟大的殉国者,和他美人、香草的浪漫追求。
五月初五,一个遍插艾草,以兰汤沐浴的日子,空气中散溢着沁人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