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平
一
站在南湾水库大坝,极目四望,湖光山色城中繁华皆入眼中。目力穷处情脉意绪豁然升华,城市人间到天然山水,如此和谐地融为一体。
一帧山水画卷徐徐铺展。青山如簇,蓝天悠远,白云如雪,碧水潋滟,茶园叠翠,清风雅致,艳阳丽日,晴阔明艳,朗星明月,宁静悠远,烟雨洇染南湖,湖山迷濛,烟湖相接,浑然一色,如丹青洇染绢绡, 湖中岛屿碧黛如珠,鹭鸟飘然拂过,愈发轻俊。
一首交响盛宴倾情上演。2000多种动植物,在这里演绎生命多姿多彩的华章。长风袅袅,白鹭翩翩,松风泠泠,鱼跃喋喋,竹吟啸啸,草虫唧唧,猿啼声声,鱼鹰阵阵,锦鳞潜水,飞鸟和鸣,群山回响,几疑绝唱。
一幅光影画廊如梦似幻。天蓝水碧,山黛峰簇,平林远岫,清雅秀丽,碧波万顷,锦粼铺展,银光泛波。烟雨过后,湖山如洗,碧水澄明,深清碧透,不复杂陈,山蕴茶香,水纳明月,苇草依岸,水色脉脉,青山临水照镜,碧水摇曳荡漾。
二
南湾之美首在湖,其次在山,次茶鱼鸟竹木花也。
春来百花争艳,毛尖茶园叠翠梯次而上,酽酽的茶香直逼鼻息;炎炎三夏,热浪蒸腾,扑面灼灼,如热情似火的吉普赛女郎,乘船在湖上徜徉,凉风习习,舒适清爽,与湖中清凉、山中叠翠交互沁润,暑热顿除,身心俱爽,南湖里面无暑意;秋风拂过, 斑斓绚丽,山依湖,湖映山,画里画外皆湖山;冬至雪满山中,月明湖上,素景肃杀,寒光凛然,无非佳景,令人生出“最难风雪故人来”的奢想。
由浩渺到幽深,由明丽到清雅,醉绿痴蓝,这样的景致倒影在水中,互相滉漾渺渳,分不清水中景是眼前景,还是眼前景分明就是水中景。
浓郁的自然四季轮回,朝霞夕晖,雨烟云霁,爽心悦目,空灵怡人,实可使红尘中人做追求尘外之想、超凡脱俗之梦了。
举目坝下,云烟沧桑过处,已是平畴沃野,良田千顷,物阜民丰,宜居信阳的繁华市井,堪比江南。
三
水是生态之基,城市之魂,民生之要。当年修建南湾水库,最迫切最实用的目的是锁洪排涝,绝患保安,兴利避害,造福沿岸人民。如今,当水资源成为稀缺,生态恶化成为社会切腹之痛,这湖,这山,这生态之利,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显现其重要地位。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生态优先、水质至上的理念,正在成为人们不断的追求。这,也许是当年的建设者所没有想到的。
四
还有不得不说的南湾鱼——这个由水库建设衍生出来的副产品,它出产在位于南北气候交汇地带、自然地理条件独特优越的南湾湖里,四周环绕着毛尖茶山,自然环境优美,水质纯净优良,富含天然矿物质,因而成就了南湾鱼肉质鲜嫩细腻、富硒、富含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纯野生的独特品质。它横空出世,飞掠跃出湖山,跃出信阳,跃进京城,几乎成了和信阳毛尖齐名的信阳城市名片。如今,由央视“舌尖上的中国”“江河万里行——远方的家”等一系列节目的推介,已成为闻名大江南北的美味佳肴,跃上了寻常百姓家的餐桌,扬名天下,使美丽的信阳,成了优美宜居、鱼跃茶香的人间天堂。
鱼儿离不开水,这是常识,能在一湖净水的南湾水库畅游,就是一种幸福了,哪怕最终,是向死的煎熬与痛苦。
五
这是怎样的沧海桑田变迁?
六十年弹指间,烟横草蔓、洪涝泛滥、肆虐不羁的害河,变成了明艳照人,闻名四方的佳景名湖。一个人六十岁,虽不能说龙钟老迈,但至少华发鹤颜,乌丝不再,美人迟暮了;这一湖碧水的六十华诞,却如明眸皓齿、风华绝代的旷世佳人,葱茏焕然,灵动妩媚,青黛如许。过去,我离你很远,却自以为距你很近,对你很了解,人云亦云地夸赞你的种种;如今,我走近了你,才知道,这山,这水,这人,还有这别样岁月年华,竟是如此姿采丰沛,华章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