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恩兵

在信阳流传这样一段佳话:河南湖北两省的交界处,有座海拔800多米的车云山。这里山清水秀,常年云雾缭绕,泉声不绝于耳,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特别适宜绿茶生长。

1956年,车云山茶农为了表达翻身不忘共产党的真挚感情,由7名党员亲手采摘,然后经过烘培、杀青、风选、揉捻等18道工序,精制了两斤信阳毛尖,寄给毛主席。很快,他们收到了中央办公厅的回信,信中附带了茶叶款,并鼓励当地群众搞好农业生产。或许是为了响应毛主席的号召,自此信阳种植茶叶的人越来越多。

去年,一朋友从河南寄来两盒茶叶,包装盒上赫然写着“信阳毛尖”,并有“中国十大名茶”的字样。我向来偏爱茶,闲暇时喜欢泡上一壶茶,捧上一本书品茶读文,在书香与茶香中打发闲散的时光。我也常会刻意地留心各地的茶,但是信阳毛尖确实没有品尝过。当打开包装盒时,信阳毛尖就以它“窈窕”的身姿,深深地俘虏了我的心。此茶不像一般的绿茶,其外形条索细、圆、紧、直,仿佛小家碧玉般,令人心生爱怜。最特别之处,当属信阳毛尖的白毫。内地的绿茶多无白毫,曾有人认为白毫是茶叶发霉的标志,这也难怪我们安徽人喝的茶多是六安瓜片、猴魁之类,即使是黄山毛峰也少见白毫。因此,我对信阳毛尖的不了解也在情理之中。

启封后,我就忙着烧水洗茶具泡上一壶新茶,请来隔壁做茶叶生意的邻居一同品尝。本想在他面前卖弄一番我对信阳毛尖的了解,不想他一见茶水碧绿明净,茶叶嫩绿均匀就认出此茶,并且给我普及了一番此茶的知识。他说,信阳毛尖不光耐看,而且耐泡,口味极为纯真。茶香也不像一般的茶叶那样浓郁,那种香味是要用心捕捉的,透着淡淡的优雅。最特别的就是白毫多,后有医学证明正是白毫多的原因,茶中富含的氨基酸远胜于其他茶叶。那一个下午,我们是在茶香的陪伴下度过的。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随一个文学社团来到信阳采风,让我对信阳毛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我们的旅游车一路向车云山进发,一路风景一路茶香。在这片有山有水的土地上,景色宜人自不必说,湿润的空气中也能嗅到淡淡的茶香。茶乡的行程因为有美景与茶香的相伴,顿然之间多了几分诗意。透过车窗望去,远处山峦起伏,薄雾在山间流连忘返。大小的茶园依次排列开去,采茶人的身影时而淹没在茶树间,时而点缀在山腰间,恰到好处地镶嵌在碧水绿山翠茶之间。一座座小山村不时地从眼前掠过,它们在茶香中静默着,像一位位隐居的老者,满含深情地守候着这一方土地。那些房屋或是青瓦飞檐,或是精致小楼,或是被高高低低的茶树众星捧月般围绕,或是房前屋后茶园地错落排列着。我想,每一间屋子里的主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与茶有关的故事吧。开车的司机是一位当地人,他很自豪地对我们说:“在车云山村即使是小孩,只要看一眼或者尝一口,就能在众多的茶叶中辨出本地的毛尖。”当我们在感叹渐渐丢失传统事物的时候,车云山村或许是个例外吧。

茶有生命,却又在升华着生命。在信阳,因为有了毛尖茶,让我格外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