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01版)红四军第11师参谋主任,参加了创建川陕苏区的斗争和反“三路围攻”、“六路围攻”作战;1935年,随部参加长征,任红四军第10师参谋长;到陕北后,参加了山城堡战役。

抗日战争爆发后,范朝利任129师385旅769团参谋长。129师奔赴抗日前线,769团为先头部队。当时,日军正进攻在忻口一线设防的国民党军。769团秘密进入日军的后方,发现在阳明堡有一个日军飞机场。范朝利与三营的指挥员一起制订了具体的突袭机场方案。深夜11点钟,三营营长赵崇德率领全营战士涉过滹沱河,接近日军机场。经过1个小时的激战,日军的24架飞机全部被炸毁,日军机场守备队被歼100多人。这一仗是769团也是129师抗日出师后的第一次重大胜利,大大振奋了我军的士气,沉重打击了敌人的气焰,有力地支援了国民党军在忻口前线的作战。

1938年9月,范朝利任385旅参谋长;1940年2月起,任冀南东进纵队参谋长,冀南军区参谋长,冀南军区第四分区司令员;1943年8月赴延安,在中共中央党校学习。

抗战胜利后,范朝利任晋冀鲁豫野战军第二纵队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率部参加邯郸战役;1947年8月,率部千里跃进大别山;1948年5月,任中原野战军第二纵队副司令员。

1948年11月,第二野战军第二纵队参加淮海战役。第二纵队由范朝利、王维纲率领,日夜兼程,到达指定地区,参加了阻击黄维兵团的战斗。范朝利和王维纲召开纵队团以上干部会议,范朝利在会上特别强调说:“我们要准备打硬仗,打恶仗,要不怕伤亡,英勇作战,如果战斗中伤亡较大,要边打边补充,坚决打到底!”黄维兵团被中原野战军7个纵队紧紧包围在双堆集地区。第二纵队当面之敌是敌人第85军。敌人步兵在坦克的伴随下,向二纵的阵地发起一次次猛烈进攻。对敌人坦克的进攻,唯一的武器是手榴弹,战士们把4个手榴弹捆成一捆,将其炸毁。范朝利把“火烧敌坦克”的战况向刘伯承司令员报告。刘伯承称赞说:“你们打得好!你们充分发挥了全体指战员的积极性和创造性,灵活机动地打击敌人。这个经验要推广,要发扬。”

新中国成立后,范朝利任川南军区副司令员、人民解放军第14军军长等职;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1956年7月,任济南军区副司令员;1985年离职休养;是第四届、第五届全国人大代表,中共第十二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

范朝利一直埋头做好自己职责范围内的工作,从不争名争利。他任济南军区副司令员30年,职务始终没有变动,但他始终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范朝利每次上班时,腰板笔直,精神抖搂,但一回到家里,就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半天不说一句话。有一次,范西红看到父亲一脸疲倦的样子,就问:“爸爸,您怎么了?是太累吗?”他摇摇头说:“没事,脉搏有点不齐。”范西红说:“请医生看看吧。”范朝利说:“大不了就是死嘛。我的计划是活到60岁,为党工作45年,现在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死不足惜。”

范朝利一生廉洁奉公。他下部队,工作餐绝不允许超过标准,多炒一个鸡蛋还硬要人家端下去。有次病重,由于不能进食,营养不良,低蛋白浮肿,医院给他输了些血浆和蛋白。按医院的规定,这是需要自费的,回本医疗单位报销。范朝利认为这是侵占了公家的利益,大发雷霆,拒绝再用药。

范朝利用党的优良传统教育子女,使他们健康成长。1979年,部队机关干部和业务干部定职时,范朝利把在济南附近工作和正探家的子女召集到一起开家庭会,告诫他们说:“战争年代咱们党有个好风尚:争地位自感脸红,争待遇自感耻辱。你们要学习这种革命品德。”他要求孩子们做到,定职高低不计较,在待遇上不攀比。大儿子范献民当兵20年,比范献民入伍晚的同志成了他的领导。范献民不计较个人利益,兢兢业业工作,被所在单位评为“模范党员”。长女范西红在部队医院工作,初到部队,什么活儿都抢着干,同志们送给她“假小子”的绰号。当兵一年后,首批任命的护士名单中没有范西红。范西红委屈得哭了。正好,范朝利路过部队,问清了来由,微微一笑,平静地对女儿说:“丫头,别哭了,这有什么!人是要比的,比工作,比学习,唯独不能比地位,比名利,做卫生员,做护士,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只要做好工作就行了。”范西红很想得到一个上大学的机会。范朝利告诉她,古今中外,没有一个真正有学问、有本领的人是靠父母扶起来的,勉励她刻苦自立。范西红按照父亲的教诲,坚持骑自行车到几十里路外的地方上“夜大”,毕业考试时每门功课都取得优秀成绩。后来由于工作出色,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三女儿范苏红文化程度较低。在父亲的鼓励下,她自修了基础医学、人体解剖学、药物化学、护理学,并运用自学的知识全心全意为伤病员服务,被部队树为“学雷锋标兵”。范朝利有个孩子的爱人在外地工作,想找个关系调到爱人工作的地区去。他知道以后对孩子说:“人事调动不是你的事,也不是我的事,私下找人不符合党的原则。”范朝利有4个子女夫妇两地分居,他们都能正确对待,在各自的岗位上勤奋工作。

2006年5月底,已是92岁高龄的范朝利患了严重的脑疝,情况十分危急。专家会诊后,对其进行了手术。范朝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在手术后的第5天早上,范朝利终于睁开了眼睛,用孱弱的声音说出三个字:“交党费!”几十年来,范朝利一直在月底按时缴纳党费。在范朝利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党章和一个放大镜。平时,只要身体条件允许,他就会坐在床上,手举放大镜逐字逐行地看上几段。

2012年8月6日,范朝利在济南病逝。

(整理人:孙 伟 董绍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