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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2月,经中共湖北省委推荐,时任共青团武昌区委书记的杨松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临行前,杨松把恩师董必武、陈潭秋及父母亲等邀集在武昌的黄安学社,吃了一餐便饭。席间,杨松对恩师说:“感谢启蒙老师‘天下为公’的教导,我一定‘吾日三省吾身’,刻苦求学,立志奋斗。”在中山大学,杨松致力于马列主义研究,两年后毕业,又入研究院深造,阅读和翻译了许多马列著作,1927年10月,由共青团转入中国共产党。
1931年1月,杨松前往远东海参崴,担任太平洋职工工会秘书处中国部主任,负责编辑《太平洋工人》杂志。“九·一八”事变后,杨松受共产国际代表团的委托,以中共满洲省委吉东巡视员、吉东特委书记的名义,负责处理满洲问题。杨松到东北后,以乡村医生或杂货店老板身份为掩护,秘密领导当地的抗日救亡工作,分别组建起东北抗日联军第四、五、六、七军和吉东、哈东、东满、南满等特委。为东北抗日联军的组建和发展及东北抗日救亡运动作出了重大贡献,是东北抗日民族解放运动的杰出领导者之一。
1938年2月,杨松从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回到延安,任中共中央宣传部第一副部长兼秘书长、宣传科长,执教于马列学院。在处理日常公务及授课外,他撰写了大量政治理论著作,著有《论民族》专著,7万余字;与吴亮平合编《社会科学概念》一书;为《解放》周刊、《八路军军政杂志》、《中国文化》等刊物撰写了大量的时论和专论文章。1941年5月,党中央机关报《解放日报》创刊,杨松任总编辑。办报初始,人少事繁,他除亲理各项日常事务外,还亲自修改文章、撰写社论。
杨松在东北从事抗日游击战争时,由于环境恶劣,患了肺病,后来经过在苏联的治疗,已经基本痊愈。但是,自从到延安以后,由于夜以继日、废寝忘食、不知疲倦地工作,加之当时的营养条件很差,他旧病复发,身体很快垮了下来。陆定一回忆说:“杨松是个好同志,服从了博古,一天写一篇社论。据说一连写了29篇,身体就垮了。”起初是咳嗽、发烧,腰老是直不起来,大家都劝他去检查一下,他也答应抽空去医院看看,但是一工作起来又忘记了,以致越拖越重。
1942年2月,杨松的病情加重,连续吐血,但他用手绢捂住口,仍奋力工作。经过博古、张闻天等人一再敦促劝说,他才答应到中央医院治疗。他躺在医院,仍吐血不止,被子、枕巾都染上了鲜血,血中含有很多海绵状的物质,医生说是腐烂了的肺部组织。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在夜里护士休息后,自己靠着枕头为报社写文章,有时通宵达旦。护士和身边的同志不得不把笔墨纸收藏起来,强迫他休息。他恳求说:“时间对于我太宝贵了,工作怎么能停止呢?请把笔和纸给我吧!”护士们望着杨松那浮肿的面孔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时,无不偷偷地落泪。
重病期间,每当报社的同志前去探望,他都逐一询问国内外的时局和各部门的工作情况。当听说有的年轻同志不安心于报社工作时,他便托人把这些同志找来,语重心长地劝告他们:“要为党、不要为个人利益打算,个人的得失算什么。”他以极大的毅力与病魔作斗争,直到生命垂危时还表示:“病好后,要为党再奋斗三十年!”
党中央十分关心杨松的病情。毛泽东曾两次亲临医院探望,并拿出自己的100元稿费给杨松买营养品。党中央领导同志的关心,使杨松充满战胜病魔的信心。他对博古说:“我的病有好的希望,我准备用七八年的时间和病魔战斗,病愈后还有几十年可以为党工作。”
1942年11月23日上午,杨松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用微弱的声音唱出: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
突然间,歌声停止了。一个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杨松逝世后,党中央和解放日报社在延安举行盛大的追悼会。毛泽东亲笔题写了挽词:“杨松同志办事认真,有责任心,我们应当记住他、学习他。”
(整理人:孙 伟 董绍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