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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11岁的余魁,俨然成了徐庄居委会金庄社区孩子们的“精神领袖”。
浩浩告诉记者,梦成比棋棋大一岁半,但梦成在小伙伴中只排行老四,因为有一次,梦成逮着了一只大公鸡,绑着它的腿,蒙上它的眼睛,还拍打它,棋棋很生气。他说,不能伤害任何有生命的动物,再让他看见梦成打小动物就不和他玩了。原本梦成是老二,因为虐待动物,变成老四了。
梦成说,棋棋对他最好了,虽然他把棋棋的自行车、陀螺都搞坏过,把棋棋养的鸡儿也不小心踩死过,但棋棋从没打过他。棋棋最重情义。
好孩子余魁
“可惜一个好孩子了!”提起余魁,余魁的大妈(伯母)贺玉秀眼圈泛红。
大妈舍不得“爱帮着干活”的余魁。前年暑假,余魁的大大(大伯)摔坏了腿,“可有劲”的余魁和妈妈一起帮大妈干活,推车、挑水,样样都不含糊。
“正晌午头,俺自己的儿子都懒得帮俺干,但棋棋却干得很欢,衣服都湿透了还笑眯眯的。”贺玉秀说她后悔那时让孩子帮忙干这么重的活儿,她心疼她的棋棋了,可是棋棋现在没了。
“这孩子嘴甜,懂事儿,见了人,不称呼不说话。爷爷、奶奶、大大、姑姑……叫得甜着哩!不管啥活,谁有活帮谁干。唉,太可惜了!俺这一湾人,没有不落泪的。”邻居李贤枝同样泪光涟涟。
“他救过俺的孙子!”老奶奶姜荣英见到记者就打开了话匣子,“那时他才七八岁,俺孙子在河边玩,戴着游泳圈被河水飘走了,非常危险。余魁看见了就跑着喊人来救,正好遇上一位放鹅的人,把俺孙子救上来了。”
在余魁的棺木上,放着崭新的溜冰鞋、直升飞机模型、新手机和新衣服。新衣服是在广东打工的嫂嫂王丹丹给买的“六一”礼物,等着弟弟放假去穿。王丹丹说,另外三样礼物是弟弟生前想要的,她只能最后一次满足弟弟的愿望了。
“弟弟年龄虽小,却懂事得很,家里家外啥活都干。我坐月子时,家里人都忙,弟弟就给我做饭,给我洗衣服。”王丹丹哽咽着说,“我以前脾气不好,还打过他,但他从不记仇。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对弟弟再好一点。”
余魁的母亲李铁群哭哑了嗓子,她痴痴地抱着儿子的遗像,历数儿子种种难得的好,让人听得心碎。父亲余乃刚则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抱头呜咽。
好学生余魁
在余魁家的一面墙上,贴着近10张大红的奖状。这只是2011年以后,余魁所得奖状的一部分。其中,仅2011年至2012年度就有6张。“三好学生”、“优秀指挥员”、“优秀领读员”、“讲故事比赛一等奖”……在这些奖状的下方,是鲜红的大印:肇庆市南国中英文学校。
肇庆市,那是父母、哥嫂的打工地。肇庆市南国中英文学校,是余魁之前一直就读的学校。因为即将升入初中,今年春节过后,余魁刚转回家乡上学。
转入徐庄小学虽然还未满一个学期,但师生们对余魁却是交口称赞。
数学老师王英俊说,余魁是老师心中的好学生,同学们心中的好榜样。每次他值日时,总是第一个来,最先拿起笤帚。他和同学们相处得非常好,对老师也很尊重。上一周,余魁又被评为全校“卫生清洁之星”,这一周,已经离开的余魁,被全校同学推举为“美丽之星”。
“这样一个好孩子的离开,让我们都没法接受。现在上课看见他的座位空着,我就伤心难过。”语文老师董杰含泪告诉记者,余魁好学、正直、健康、阳光,“好得让你没话说”,同学们有问题的时候都会围着他,有困难的时候都会求助他。“六一”儿童节,余魁是学校的节目主持人。上周余魁还在组织同学们捐书,准备建个“图书角”,作为送给学弟学妹的礼物。
记者在徐庄小学采访时,六年级的同学们自发地坐成了一排,争着向记者讲述余魁帮助过他们的事儿。
候涛说,“余魁特别乐于助人,他经常帮我辅导功课。有一次我腿坏了,他帮助我扫地,把一条路全扫完了,热得汗流浃背。有时候下雨我没地方吃饭,他就拉着我到他家吃。”
瞿芳亮说,“他英语好,不会的题我都是问他。”
刘梦超说,“我忘记带笔了,他把他的笔给我。”
龚显成说,“他走了,我很伤心难过。我要向他一样乐观地生活!”
……
那是一双双晶亮亮的眼睛,那是一颗颗最晶莹的心灵,他们因为英雄的离去而流泪,他们因为同学的壮举而思考起人生。
6月12日清晨,余魁的老师和同学们自发地为余魁送上最后一程。他们为爱读书的余魁送上了最需要的礼物:《换双翅膀飞翔》、《十万个为什么》、《少年文学》、《少年文摘》、《少年科技》……
“一把啊?只是一把的力量/余魁把同学拉回了生/余魁把自己推进了死/只是一把啊/一把的力量就够了/余魁把自己铸成了‘少年之星’”;
“你走了没?你没走/你留下了赤橙黄绿青蓝紫/比彩虹还要夺目还要鲜艳/你留下了抑扬顿挫的梦幻/比诗篇还要瑰丽还要璀璨/你诠释了生命的意义/你注解了无私的奉献”
这是写给余魁的诗,这是唱给余魁的歌。
六月,余魁化作了永恒的夏天。
六月,余魁拥有了永远的1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