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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益的不只是王金凤老太太。

精心挑选出来的80个孝心护理员,奔忙在竹竿镇各个村落。她们年龄都在四五十岁左右,本乡本土,家务活样样精通,照顾老人一个赛一个。

每天跑东跑西忙个不停,1个月才500元,工钱有点少。赵国群说,要说最对不住的就是这些护理员。她们是在替政府分忧替儿女尽孝,不是普通的养老工作者,是孝心护理员。

从2010年4月第一个村老人活动室建立,4年间,竹竿镇各村陆陆续续地建起80个。与此同时,还建成居家养老活动中心21个。

其实,说是村养老服务中心,也只是个名。

就是把农村闲置住房、学校教室,简单地拾掇一下,添点桌椅板凳,放上暖壶茶杯。这些活动室十分简陋,在城市算不上什么,可成了农村老人的“俱乐部”。罗山县民政局李书记脸上流露出自豪。

这样的老人活动点,一般村有一个,大一点村有的不止一个,多的有三五个。

罗山县养老工作落得实,关键是有这些爱心护理员,还有一批像赵所长这样的乡村干部热心养老事业。信阳市民政局老龄工作科科长陈孟辉颇有感慨。

老人最担心生病。头疼脑热时,最盼有个人嘘寒问暖。害怕寂寞、孤单,最想有个人说说话聊聊天。最希望不出村不离家,大事小情有人问有人管,心里面好有个主心骨,遇事不心慌。

平桥区陆庙村刘湾村民组71岁的刘长新老汉,三个儿子分别在北京和呼和浩特搞建筑。孩子们都很孝敬,老人不愁钱不愁物,乡亲们说他是个有福老头。

可刘长新自己却说过得不舒服。

三个儿子儿媳只是过年回家,没过完正月十五,子女们都远走高飞了,家里少了人气,孤孤单单,度日如年。

陆庙社区养老服务中心的建成,改变了刘长新老人的生活状态。自己不愿做饭,他交上几块钱就能吃上可口饭菜;还给他建了健康档案、家庭档案,大事小情都有人招呼。阅览室、棋牌室啥都有,看看报聊聊天,快乐成了常态。

在平桥区,每个村都有被称之为“小院”的居家养老服务中心。乡镇有一所称之为“大院”的敬老院。

为了这一乡一“大院”、一村一“小院”,平桥上下齐发动,区委书记、区长直接参与挑选设计方案,一张图纸管全区,在养老投入上舍得花本钱。

统一标准、统一规划,每个村(社区)紧邻卫生室建“小院”——居家养老服务中心,是一大特色。平桥区民政局副局长姚旭波介绍说,“小院”占地大体在4亩左右,建筑面积616平方米。有单间、两室一厅、四室一厅的住室;活动室、厨房、洗衣房。整个建筑连体走廊、无障碍,还配有休闲坐凳、扶手。室外有花园、菜园、沼气池、健身场地。

与为村老人提供养老服务不同的是,乡镇“大院”主要以五保老人、回乡老战士、老烈属、孤寡老人为主,所需费用基本上是政府兜底、全包。

有了机构场所,没有人才怎么办?

平桥区特事特办,在大学生村官中公开招聘了51个社工,全部纳入事业编制,专门安排80万元预算,送到郑州大学深造。

当了5年大学生村官的闫宏宇,就是这51个脱颖而出者之一。

走马上任陆庙“小院”院长半年,闫宏宇感到五味杂陈。解决农村老人养老,实际比想象难,现实比设计复杂得多。

五保对象董姓老头中年丧子,耳聋严重,不戴助听器听不到声音。年岁大了生活不能自理,同姓侄女照料他。

来到陆庙“小院”,叫他吃饭,声音小没反应。干脆得喊他才听得见。有些痴呆的他不记事,走路不记道,出院得有人陪。

老人家刚来时用不惯厕所,就在马桶旁边大小便,整个房间溢满厕所味。护理员每次都是赶紧擦洗。经反复引导,一个多月后他才开始习惯。

老人听不见,但看得见工作人员的服务。春节时,远门亲戚接他走,老人舍不得“小院”,哭得稀里哗啦。

住在“小院”虽然只有8人,可每天来活动的周边村庄老人多时有二三十位。打牌、看报、听戏、聊天,仨一群俩一伙,玩上兴致,像孩子一样乐得前仰后合。

平桥区改建“小院”38个,新建23个,最多的一个投资160万元。这些“小院”加上一乡一“大院”,成了老人自己的乐园。

《八月桂花遍地开》从信阳传唱开来,一批批老区儿女走出大别山,为革命事业冲锋陷阵。如今回乡老战士、支前民工、烈属,得到了妥善安置,在光荣院、敬老院安度晚年。

眼下,一批批青壮年走出老区,在全国各地乃至海外打拼创业。他们的父母在家照看着孩子,支撑着儿孙们的“后方”。

短短几年时间,信阳市的养老服务工作步入快车道。罗山县被评为国家级养老示范县,浉河区、平桥区成为省级养老示范区。

解决农村养老难,受到全市各界的重视。现在,市委书记市长出题目跑项目,各区(县)都在闯、都在试。信阳市民政局长邹洪说,老区农村养老破解难,但是民生政策与群众的首创精神结合起来,就会为期不远。

(原载5月9日《中国社会报》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