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蕾
我出生于罗山县东铺乡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是乡中学校长,母亲是一位小学教师。我成长的环境,是学校;相交的朋友,是恩师;成长的伙伴,是书籍。
小的时候,由于父母工作忙,姥姥便将我接回家照顾。在我的眼中,那戴着老花镜,坐在门前太阳下看书的姥爷,是一副永恒的画。依稀记得,姥爷曾问我:“蕾蕾,你知道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是什么吗?”懵懂的我,茫然不知,只能摇摇头。姥爷笑着告诉我:“是教师啊!虽然你的爸爸、妈妈没有时间来陪伴你,但他们却用这些时间,做了最有意义的事,让更多的人获得了知识。”那时,姥爷已退休在家。闲时,耕种两三亩薄地。可在我的印象中,时常会有不同的人去探望他。有时,随姥姥去镇上的集市,也会有人询问:“张老师,最近身体怎么样?”那时的我,虽不明白教师是怎样光辉的事业,却也渐渐懂得,一位优秀的教师足以让许多人记挂、许多人祝福,就如我的姥爷一般。那时的我,心中便有一粒种子在悄悄的生根、发芽。
稍大一些的时候,我被父母接回家上学。他们由于工作忙,陪我的时间不是很多。记忆里,父亲总是忙到深夜才会回家,而母亲则总是在灯下批改那似乎永远也改不完的作业。因为住在学校,与我亲近的便是学校的老师,而我的乐园,是教室,是办公室,是操场……那时的我,以为老师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心里暗暗想象,若是有一天,我也愿如他们一样做一名教师。这便是,那时的我心中的一个梦。三年的师范生活后,不满十八岁的我,倒也终于可以满脸稚气地站在讲台上了。
人生,似乎总是有喜有悲,没有人注定可以成为永久的胜利者。一学期结束后,刚好赶上上岗前的考试,充分的准备,却因一场病痛,首先就消磨了所有的斗志。走出考场,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我的心,更浇灭了我所有的梦想。从未尝试过失败的我,拒绝所有的帮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茫然度日。这时,我的启蒙老师却来到我家,一个小时的长谈,让我明白,人生的路要靠自己走下去;生活的确折断了我的羽翼,可并没有制止我把它重新修复。于是,我应聘到了私立学校。生命便有了一个全新的起点。
上帝是公平的,它在我失去机会的同时,又让我遇到一个改变我人生观的人。我们的名誉校长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发白的头发,蹒跚的步履,他是个敬业的人。明明已经退休,可以在家享享清福,可他不愿,因为他离不开教育。每天,不管刮风下雨,七点,他都会准时出现在教学楼前,关切地询问孩子们的衣食住行,然后下到各班看早读情况。待这些刚出校门的我们,如自己的孩子,悉心开导,教育我们如何做人。每每以为自己陷入黑暗无从前进时,看到他,便会觉得惭愧。于是,不敢再有任何消极的念头,认真地做好本职工作,练字,写文章,看书,做好摘录。
冬去春来,万物更替。终于告别了寒冬,也告别了我生命之低谷。两年之后的我,站在了今天这个讲台上。父母因为我终于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露出欣慰的笑容。而我也很欣慰,自己可以依然从事我所爱的职业。我明白,没有什么比知识、比教学更能令我充实。十年的教学生涯,我变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
人,如种子,有着梦想,这梦想便是动力。愿如那一粒种子,努力发芽,尽力绽放,散尽满枝繁华,装点这绚丽的万物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