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第一版)
桃李不言 下自成蹊
厉璐是班上的化学课代表,她说:“有一次上课,江老师脸色特别差,她带着扩音器,但我们都能听出来她的声音很虚弱。课讲到一半的时候,她可能真的支持不住了,就在讲台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一会儿,但是没过几分钟又站了起来,就这样反反复复直到下课。就在江老师住院的前几天,我们要考实验加试,江老师带上了所有的实验器具,把每个实验都重新做了一遍,一直讲到中午一点半,下课的时候我发现老师的脸上都是汗。”说到这里,班上成绩拔尖的李诗琪接过话茬儿:“江老师住院的前一天,我吃过午饭回教室,看见江老师一手撑着楼梯,一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表情非常痛苦,我说老师您去医院看看吧,江老师摆摆手说没事儿,老师下午还要上课。”
在疾病造访,疼痛缠身的100多个日夜里,江全平没有请过一天假,没有错过一节课。得知江全平住院的那个周末,初三(18)班的全体同学在无动员、无号召、无宣传的情况下,自发去医院看望了她。
病房里,满是学生带来的书、鲜花,折好的星星、千纸鹤,洒满床头。江全平在不知不觉中说得最多的是:“等我好了,我就回去和你们一起战斗。”每个孩子都懂事似的安慰着江老师。杨秋沅是红着眼眶疾步出来的,她是一名转校生,初三才来,对这里的老师和同学都不熟悉。江全平主动找到她和她沟通,帮助她消除陌生感。了解到杨秋沅化学底子薄弱时,江全平便抽出课余时间给她补课。“江老师是真的把我当成她的孩子看,刚才在病房里,她还拉着我的手问我月考成绩,不停叮嘱我成绩虽然进步了,但是一点也不能放松,要努把力,争取更进一步。”
学生一波走一波来,一直没有断过。最后一个来的学生叫张子宣。照其他老师的话说,这是最差的学生。江全平却没有按我们的惯常思维,她说:“每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学生没有好坏之分,考试、分数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方面,人性人格之美同样值得赞赏和尊重。如果我可以再上讲台,我一定进一步修正我的教育理念,也要辐射到其他的老师,用一种更加平等的态度去发现每一个孩子身上的闪光点。”这就是江全平的爱,不分级,爱所有。这种一览无余,这种倾其所有,已经在无形中连成线、结成网,织出了剪不断隔不开的师生情。
初三(18)班60多个学生,无一例外地看望,让江全平感动、激动。但她已然忽略了自己不责怪不谩骂、多鼓励重沟通的相处方式,忽略了自己周身散发出的人民教师的正能量。采访中,江全平只说自己是一名普通化学老师罢了,或许当她听到她的孩子“把教学当做生命”的评价时,应当欣慰吧。
命运,你好
“生病不是坏事儿,你看,我现在知道有这么多人在关心我,关注我,我觉得被幸福包围着,有你们当我坚强的后盾,我一定能创造奇迹,早日回到岗位上。”笔者在病房,对江全平的第一印象就是瘦弱、笑和坚强。
上午刚做过化疗的江全平脖子和手腕上都插着管子,谈及她的课业和孩子们,江全平忽地表现了她健谈的一面。她说:“我这辈子注定要当老师的,原本我并不是学习师范专业,大学刚毕业那年,被分到农村一个小学实习。期间做了一个小手术,术后回去上课,却发现在我寝室门口,放着一篮子鸡蛋,当时农村特别穷,班里的孩子都不大也不善于表达,这一篮鸡蛋是班上所有的孩子一起凑的,想给我补身子。当时我就想,以后我就当老师了,我要用我所有的知识回报这些渴望学习的孩子。于是,就一路走到现在,事实证明,我的选择太对了。你看,孩子们写给我的祝福。”江全平晃了晃手中的小纸条,一脸的坚定和骄傲。“江妈,我们等着您来上课呢,我们一直爱着您。——黄晓玉;江妈,要早日康复,我们等您。——杜琰……”
传道,授业,解惑自古是老师的职责,而仅有这些,老师就只是老师。一旦有了爱作为通道,育人就不仅仅局限于知识,老师也可以是妈妈。无论疾病如何折磨,命运怎样不公,她从没有孤独,也永远不会空虚。因为她有一群孩子,她有灵魂与精神上的支柱,有教师的荣誉感,家长的守护感,社会的责任感。
华灯初上夜未央,这时笔者突然想起一句诗歌:“如果命运将我指向黑暗,我就哼着小曲儿等待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