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志

作为光山的近邻,新县我是去过几趟的。

20世纪90年代末期,我在光山的一所农村高中担任教务主任。县教育局教研室组织各高中的部分学科的教师到红安一中听课,我作为学校的领队,带了几个教师,到县里统一乘车,前往红安,一去一回,都从新县县城穿过,心里便觉得是到过新县了。其实,这两次路过新县,我都没有下车,但透过车窗,新县还是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

一是山多。进入新县,特别是进入县城附近,透过车窗,满眼都是山峰。临去的时候,因为是白天,沿路的群山万壑,便尽收眼底了。有的高耸入云,壁立千仞;有的群峰相连,如惊涛奔涌;有的不动于色,安然打坐;有的秀丽迷人,风情万种。二是人少。回来的时候,正值夜晚8时许,华灯初上,新县县城在万盏灯火的照耀下,格外迷人。虽然夜幕刚降,沿街的店铺却已开始关门,也有人家敞着一两扇窗户,露出一些百货来,供行人选购。街上行人就更少了,偶尔看到灯柱下站着一两对青年男女,像是在候车,又像是在谈情,但彼此好像故意压低着声音,除了耳语几句,似乎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大巴路过街道,只听到轮胎摩擦地面的刷刷声,稍微闭一下眼,打一会儿盹,新县县城就过去了。

我第二次到新县的时候,大概是21世纪初了。那时候,全世界都在迎接新世纪的到来。在中国,在河南,在光山,在我工作的那所农村高中,到处都可以看到一张张笑脸。我当然也不例外,每天都像过年一样高兴。高兴之余,我忽然想起了新县,因为我有一个文友在那里工作,我要去看看他。

文友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待了我。我们谈得很投机,从文学谈起,一直谈到理想,谈到人生,自然也谈到了新县。当他得知我还是第一次专程到新县,以前只是坐在车上路过时,便立即叫来其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陪我游新县的著名景点。

车直驶许世友将军故里。来到田铺乡河铺村许家洼组,将军墓便映入眼帘。陪同的人员告诉我,1985年10月22日,将军病逝后,邓小平批示:许世友将军是一位具有特殊性格、特殊经历、特殊贡献的特殊人物,中央将特殊对待,准许回老家老松林土葬。我围绕许将军之墓,仔细走了一圈。我从碑文里了解到,灵柩内存放有两瓶茅台酒和两把手枪。两把手枪中,一把是孟良崮战役中国民党74师师长张灵甫生前所用;一把是法国总统戴高乐所赠。美酒伴手枪,将军也该安息了。临别时,正好有一家电影制片厂的人员来这里拍摄镜头,他们没忘记给将军带来茅台酒,几瓶酒祭酒过后,空气中便弥漫着醉人的芳香,久久不肯散去。

接着参观了鄂豫皖苏区首府革命博物馆和鄂豫皖苏区首府革命烈士陵园。博物馆位于新县城东英雄山和凤凰山之间。1986年动工兴建,1990年建成开馆。馆内采用声、光、电技术展示,分基本陈列和专题陈列,按7个展厅布展。我重点看了“今日新县”展厅,深刻感受到了新县人民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继承革命传统,弘扬老区精神,着力发展经济的丰功伟绩。烈士陵园位于县城南风景秀丽的白马山东侧,始建于1957年,后几经改建、扩建,目前已成规模。我在革命烈士纪念碑前驻足。碑身呈五边形结构,高13.1米,象征着13多万英雄儿女。是啊,战争年代,特别是土地革命初期,鄂豫皖边区相继爆发了黄麻、商城、六霍三大工农武装起义,创建了豫鄂边、豫东南、皖西三块革命根据地。在这块鲜血染红的土地上,我们缅怀先烈,更应该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已经快1点了。文友和几位朋友早在餐厅里备好饭菜等候着。我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是清炖小鱼,肉香味美,口感细腻。文友看我喜欢吃,一边给我添加,一边对我说,这鱼可是今天上午才从香山水库捕捞的。听了这话,我忽然感到朋友之间的深情厚谊,就像这香山水库的小鱼,清清爽爽,一尘不染。

几年后的2011年10月,河南省杂文学会在新县召开年会,我有幸再次来到新县。

会议期间,我们参观了九龙潭景区。九龙潭位于连康山境内,悬泉飞瀑,呈梯次状,宛如九龙戏水,置身其中,恍若隔世,望着奔流而下的清流溪水,一种吐故纳新之感油然而生。逆流而上,我被水底的一块石头迷住。这块石头就像一只玉手,小指翘而起,直指前方,另外四指并拢,握成拳头状,因为是雨水的淡季,水落石出,山上下来的水流便从这只玉手的旁边绕过,让这只手露在了流泉的外面。如果雨水充沛,这只手便会淹没在水流之中,那该是另一番景致了。我鬼使神差地跳下去,跨过流水飞泉,站在这只手上,让友人给我留影。导游会意,笑着说,这叫仙人指。我站在仙人的手背上,顺着小指望处,风景真的无限好呢。有仙人指路,我想我一定不会迷失方向。

会议结束前,我们又到了香山湖游览区。香山即香炉山,因酷似一尊巨大的香炉而得名。山顶有一香炉,高7.8米,直径4米,人称“天下第一炉”。站在香炉山上,俯瞰下去,有一片湖水,像一块玉镜,镶嵌在群山之间,无疑就是香山湖了。导游小姐把我们领到“观音望湖石”旁,动情地说,这里又叫“送子洞”,意思是说,要想要儿要女,夫妻来这石头洞里,观音就会满足你的愿望。“遗憾的是妻子没陪我来呢!”我开玩笑说。导游小姐便主动和我站在一起,要和我们合影留念。后来,友人把拍好的照片传到了我的邮箱里。我仔细看了,那女孩身材高挑,红衣灰裤,内衬白色高领毛衣,黑发披肩,眼角里含着迷人的笑意,牙齿洁白整齐,看上去干净利索、落落大方。记得她当时对我说她并不是专业导游,她好像是什么办公室的,受领导指派,特意来陪我们游览香山湖景区的。她好像还说她老家是千斤乡的还是哪里的?但愿我的这篇小文她能看到,并能领会到我此时此刻对她的一番美意。

新县地处大别山腹地,全县辖16个乡镇(区),人口只有36万。近年来,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心系老区人民,团结带领广大干部群众,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迎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人间奇迹,城乡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众多国级奖牌,诉说着新县的青山绿水,抒写着新县的蓝天白云,引领着新县的从容步伐。

新县忆旧,既可清洁精神,又可美化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