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娟
提起手中笔
就注定是一首长长的诗
旧白花花的记忆沉寂在三月天里
略显忧郁
你走后的十几载
不晓得去向
只知道是个无名的地方
我将父亲那两个字
于混混沌沌的地里深埋
再看时已是陌生的飞白浮词点点
已不知怎样走过骄阳似火的路
从不祈求谁能种下一片绿荫地来
你也时常到我梦中来
且从未有过悠悠之谈
但愿成宿的梦里
我不再醒来
微弱的渴望与现实
撞击得头破血流
而我只能一寸又一寸地缩小
那颗柔软石头的肆意膨胀
在梦里点了盏橘灯
看到了自己坐在你怀里欢畅
享受着胡须的坚硬
享受你接我回家的泥泞
你背我采花的余香
偷偷在你怀里酣睡到天亮
灯也拗不过天亮
风也无助彷徨
我默默回到壳子里,睁眼到天亮
你在那个地方
可曾孤单忧伤
你的脚步慢得,女儿追也追不上
颠簸得只剩下泪水和旧事茫茫
我每每路过你的“屋”旁
便想趴下,听听你的声音
和心跳
你的屋檐太过陡峭
栽棵树为你挡罡风雨啸
我还会默默陪你畅聊到天亮
或许你在犹豫,我在思考
我渐长,你还是依然容貌
我隔在门外,轻轻敲
伴着你用心唠叨
讲叙着当下的时事军要
你的手太冷,怎么也握不到
我为你种下
一丛一丛草,一捧一捧的云瑶
任我忙碌
以弥补我的不肖
有一天,我身边又多了一个男人
他有着你那般暖暖
湉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