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熬得浓稠的粥,几片松软的丰糕,一碟咸菜一碟腐乳。端上桌,摆放好,喝一口粥,蘸一点腐乳,胃香香的;送一片丰糕入嘴,甜丝丝的;夹一点咸菜,这咸菜黄橙橙的,看着舒服,牙过一下,老脆。

就这样慢悠地吃着,不想心思,吃一口,咀嚼着,再吃一口,瞄一眼餐厅里的钟,咔嚓着,秒针缓慢悠闲地迈着步调,像一位老人。也是怪事,平时也看这钟,看的却几乎是分针,且这分针倒想一个中年人,毫不懈怠地前进着,仿佛提示你,脚步不能慢,慢了就会落伍。

桌上的食物我都喜欢吃,可平时要么吃不到,要么吃不出味。在乡下单位上班,每天清晨就出门,吃饭像抢火,早餐不曾吃出滋味。常常是几个包子,嘴里一塞,骑起车子飞跑;有时迟了,干脆狂奔到单位,泡上一桶方便面了事。时间长了,感觉这样的生活有点军事化,人厌倦,感叹幸福离我遥不可及。

起初放假,简单地认为,可以过慢生活了,哪知美丽梦想如肥皂泡迅速破灭。腊月放假的第一天,家人唤我去灌香肠,队一排一上午,急得人跺脚。接下来的日子天天满档,没一刻闲暇。

正月十五以内更忙,每天不是走亲戚,就是亲戚走来看我。一大群人聚一起,头吵得生疼,得忍着;吃得肚胀,得撑着;喝不下去,得“发挥”着。晚上倒头便睡,呼打得猪香;早晨洗涮完毕还得再战。人瘦了,面黄了,你还只能说喜庆不能说麻烦。

终于,闹腾完了元宵,喧闹的日子结束了,心也难得的静了下来。被喧嚣团住了的我深切地体味到平淡安静的生活是多么可贵,必须珍惜。

到厨房,抓一把小米,放锅里大火煮开,小火熬着。小米熬粥过程中,我在旁看着,火苗幽幽地闪着,我心先冒起生气,继燃发起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