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 子
莲花在我的花季,于形是亭亭玉立带露的荷花,似纯洁可爱的妙龄少女;于神又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象征,可比喻郑板桥、汤显祖一类令人钦佩的历史人物。初嫁的时节,注意到了对美丽少妇的描写,犹如一朵睡莲安静而迷人;到了“青衣”的年龄,便看到秋天的残荷,有了让人心碎的残缺之美……然而无论哪个时期的莲花都寓意了不同含义的艺术之美。
可是有一天,是宗教的莲花让我突然对它失去了兴趣。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缘由,但大概由于一个“俗”字——尽管宗教是脱俗的。或者说宗教意义上的莲花缺乏诗意。
所以我忘了莲花很多年,而是喜欢清幽的兰花、傲寒的梅花去了。
辛卯年秋月,王幅明老师与夫人张老师,及文人书画家冯杰老师来了,忽然唤醒了我心底的莲花。
同为文人书画家的客人决定为我们留下墨宝。王张夫妇紧扣我的名字题了“似曾相识燕归来”的诗句,道出了一见如故知音好友的情怀。冯杰老师挥笔给我题了“看取莲花意,应知不染心”。众人都说题得好,恰如其人,有一种未被污染的涵义。
我沉吟了没做声,但是在内心里感叹和喜欢。这是我最喜欢的评价了。尽管很多方面我不成功甚至很失败,但每每听到有人评价我“内心始终保留有干净的领地”、“做人很纯粹”这样的评语,我觉得得到了全部的补偿;哪怕失去现实的东西再多,这种精神足够营养我全部的尊严了。
利用出差的便利,我把冯老师的这一小幅书法,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写得不算很好的字,带到郑州省文学院请他加上图章。冯老师大约比较感动我这么在乎他的题字,所以中断正在主持着的会议,回到他的办公室认真地加了图章。看样子如果不在开会,他会重新去写。但我却没有这个意思。因为我在乎的不是书法的好坏,而是因为莲花和莲花的象征。
冯老师又赠送我一副《辟邪图》——一副画得惟妙惟肖的猫头鹰。这猫头鹰的纸幅更小,属于小品之列,然而绝不是小作。大概是他的擅长之作,非常精妙,有一种难以言传的寓意。
我想这也有一层意思,这个辟邪图——规避小人之意的作品,保护心中的荷花常开不败。
我真的很感谢有些寡言和谦逊的冯杰老师、以及这位文坛艺苑的大才所赠与我的礼物。
同时,更感谢老师、文友唤醒了我心中的莲花。我发现这是一朵可爱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