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固始慈济高中的校报设置了一个栏目——固始作家榜。
当这个栏目办到第十期的时候,选登了我的小说《揉皱的红房子》(获全国儿童文学优秀奖、信阳市文联“桂花岗杯”文学作品纪念第一名)。在刊登之前,该校报负责人吴晓军特意找到我,问我行否?很有曹操“煮酒论英雄”的味道。作为师弟,吴晓军把我排到第十,显然抬举了我。然而,我听后,哑然。
固始有这么多作家吗?何为作家?
严格讲,省作协会员才算得上作家。那么,入省作协的条件是什么呢?按照省作协规定:在省级以上(含省级)纯文学报刊发表小说5篇(不包括小小说)、散文10篇、诗歌20首。当然,有影响的作品一篇或一首即可,比如《人生》、《致橡树》、《相信未来》等。此外,出版一部文集也行。据浅薄的我了解,到目前为止,达到这个条件的固始本土作家寥若晨星,堪称“县宝”。
新中国成立以来,生息在古蓼大地上的160多万人,只有几个人在文学上让人望而生畏,如仰日月。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陈有才的“五言山歌”、“我唱山歌党定音”;七十年代,李海华的剧本《金鸡引凤》拍成电影;八十年代多一些:彭化厚老师的长篇叙事诗《郭丁香》发表在《中国民间文学》,戴志武老师的作品《悲泪河》发表在《安徽文学》,苑学启老师的诗歌《无题》等发表在《长江文艺》,并被台湾一些刊物选中,陈永萍的作品《位置》发表在《奔流》,王明合在《中国青年报》和《杂文报》发表了杂文《看电影》和《眼醉心明》(后者获全国杂文大赛二等奖),张善喜在《工人日报》发表了作品,杨晓明在《中国青年报》发表了诗歌,蒋集高中的学生贾玉华在《丑小鸭》的副刊上发表了一篇800字左右的散文;九十年代初,戴玉祥的小小说,熊西平的散文,李庆华、赵家利、周祖堂的诗歌,黄忠新、曹本国、林大爻的报告文学等开始出现报刊,九十年代末,朱晶的小说开始获奖,并收入一些文本;进入新世纪,陈泽军的故事、小说异军突起,《天津文学》以头题刊发了他的作品,王明合的小说频频获奖,2009年有3个刊物刊登了他的小说,2010年有6个刊物刊登了他的小说。更值得一提的是:固始县高中退休教师耿洪恩先生的古典诗词频频见于《诗刊》、《中华诗词》等国家级刊物,并影响到海外,一些香港、台湾的诗家们居然登门求教索词,这不能不说是固始文坛的盛事。
泱泱大县,160多万人口,本土的“作家们”60多年写下的东西就是这些。
然而,2010年,丁威出现了。他获得“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新概念”的一等奖是什么概念呢?是与韩寒、郭敬明等并驾齐驱的;之后,《萌芽》连续刊登了他的5篇小说,都是万字左右的长篇小说,《上海文学》刊登了他的2篇短篇小说,《青年文学》刊登了他的4篇短篇小说。他的《玫瑰舞鞋》有海明威的叙事风格,他的《忧伤的马匹》有《百年孤独》的神秘和《挪威的森林》的畅快……他已经具备了大作家的宏阔叙事。《青年文学》是国家级的刊物,《萌芽》是省级的刊物,这些作品的发表标志着他是“货真价实”的省级作协会员,别忘了他才21岁。
我在教坛上滚打25年了,遗憾的是没有教出一个北大、清华的学生,2004年,试验班的刘飞高考考了672分,可惜错过,现在出了一个丁威,我满足了。1986年的一天,原信阳市作协主席陈创对我说,固始文化积淀深厚,受中原文化和楚文化的影响,理应出现大人物,这句话一直在激励着我。但是,近30年过去了,太阳依然,月亮依旧。我失望且彷徨。
今天,丁威让我看到了希望,明天的太阳不彷徨。突然,就想起了我的长篇小说《水晶玻璃》里的一句话:我们常常把目光投向远方,其实,风景就在身后。
丁威,是信阳文坛乃至中州文坛年轻并永远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