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文联于“五一”假日举行采风笔会,目的地是名茶“青峰云雾”茶场。这着实让文化局的人高兴激动不已。

一大早,高兴给弟弟高畅留了个条,精心修饰了一番出门了。短袖、短裤、黑丝袜、太阳镜加小拎包,洋气十足。当“黑丝袜”心急火燎地赶到集合点——陈元光广场时,文友们也快到齐了。

站在路边亭亭玉立、肌肤如雪、貌若天仙的是招商银行的俞梅,她穿着泛白的牛仔裤,丝毫察觉不到热门单位上班的影子。她上身披的粉红披风,尽显淑女风范。

文友们兴高采烈地边聊边等文联的金主席。“黑丝袜”目测了一下,两辆车十多人时,渐进式向车靠拢。

金主席终于气喘吁吁赶来了,向大家招手致意:“上车吧,路不近哩!”“黑丝袜”及时占领了前排“有利地形”,“红披风”却一个劲地让大家先上。

一路上,大家口若悬河地畅谈,荤素都有,笑声连连。“红披风”则变戏法似地把饼干、冰红茶、香蕉等呈现在文友们面前·……“黑丝袜”更是来者不拒,甚至跟坐在身边的诗人古原争抢一个诱人的“红富士”。我坐在“红披风”身边竟莫名得有点陶醉,真切地体验了一把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到了茶场,接待寒暄罢,文友们开始座谈……“红披风”的发言我暗自叫绝。“……在这风向不顺着文学的时代,我们要保持对缪斯的敬畏,对圣洁灵魂的膜拜!要能够坚守一份文学的孤独,要能够摒弃一切世俗的诱惑·……”“红披风”的发言博得了热烈的掌声!诗人古原双手都竖起来大拇指。

当临到“黑丝袜”发言时,她举着“红富士”说:“我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吧!你们谈啊!”众人哄笑。

笔会结束了,茶场安排了丰盛的“农家菜”。我们在无数个“感谢”声中狼吞虎咽。“红披风”却轻拿轻放、细嚼慢咽,依然很“淑女”。

下午要返程了,茶场准备了纪念品,每人一份“青峰云雾”茶。“黑丝袜”老早把自己领到的茶悄悄塞到车里座位下面。漂亮的茶场服务员高喊:“请问哪位没有领到茶?”“黑丝袜”举起了手使劲地摆动,“我!我没有领到!”服务员把茶送到她手里,她做了个鬼脸说:“谢谢!”“红披风”躲在一边,茶叶塞到她手里时,百般谦让,不住地说:“不好意思啊!”

金主席忙着招呼大家合影留念,并布置了采风创作任务:每人在15日以前交一篇作品到文联《蓼苑》杂志社。

过了几天,我到文联交作品——组诗《净土》。路过邮局,碰到了“黑丝袜”姐弟俩,她正拿着一摞东西往外走。我用揶揄的语气说:“领稿费呢!请客啊!我看看多少?”她双手倏地藏到身后,不给我看。我说:“你看!那边不是古原吗?”她说:“哪儿呢?”我趁机夺过她手里的东西,原来是玉树灾区小朋友寄来的明信片:“高兴姐姐,你的爱心包裹我已收到……”足有十余张!

我诡异地问:“美女,茶叶喝完了吗?”她笑而不答。高畅说:“上次‘五一’带回的茶叶,姐姐早送给隔壁王奶奶啦!王奶奶腿有毛病,可怜极了!”高兴扬起巴掌对弟弟说:“就你多嘴!”对我说:“回见啊!”一溜烟走了……

到了文联,我对金主席说:“俞梅的作品交了吗?我想先睹为快!”金主席摇摇头说:“你还不知道吗?俞梅前两天被检察院带走了,乖乖,从家里搜出几百万哪!”

从县文联大楼里出来,只见院子里牡丹正在怒放。在波诡云谲的日光下,红色的黑色的正在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