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炜
到美国旅游正好赶上了感恩节。
我们第一站去了纽约,那里有我的一个好友,他在当地的一所中文学校里教书。一路上,到处都可以见到化妆游行的队伍,有戏剧表演的,有体育比赛的,还有进行劳动比赛的,看得我目不暇接,要上地铁了,还迟迟不肯收回目光。
妻子告诉我,每逢感恩节,美国都要放假两天,举国欢庆,家人团聚。快到好友家的时候,我看见很多穿戴整齐,手捧鲜花的少男少女正尾随我们走过来。我惊讶极了,看模样都是学生。这是怎么回事?我正想说出我的疑惑,妻子却若有所思地说:“应该是去看望老师的。”我脱口而出:“今天可不是教师节啊。”话刚出口,我忽然笑了起来,因为美国没有教师节。
进了门,看见房间里满是黑压压的人头,他们的胸前都配戴一枚中国结,桌子上堆满了奥运的各种吉祥物,好友正在厨房里教两个女生炒中国菜。他自豪地告诉我们,这些都是他的学生,有的都已经毕业好几年了,但每年感恩节都会回来,并且自带原料,为老师做一道地道的中国菜,这已经是大家默守多年的习惯了。
一个学生告诉我,要不是老师救他,他早在水塘里淹死了,另一个学生告诉我,是老师把他从自杀的迷茫中解救出来。他每年都会来,这已经是第5年了,每年都会真诚地说一句:“中国老师,您辛苦了!”
正说着,菜端了上来,有辣椒炒肉,虎皮青椒,番茄炒蛋,麻婆豆腐等十八盘菜。学生们都面带微笑地围了上来,深深地鞠躬,鞠躬,再鞠躬。接着房间里响起了《感恩的心》的旋律,大家都齐声唱了起来。
我也跟着唱了起来,唱着唱着,忽然就泪眼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