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华

前不久,我回了一趟老家——潢川县一个叫黄湾的小村庄。两年前这里没修路,一条四米宽的泥土村道每逢雨雪天气就会泥泞一片,没法下脚。那些年回老家走亲戚成了我和家人最为头痛的事。去年,这里新修了一条六米宽的水泥村道直通村庄,所以这次回老家我是开着车回来的。

进入村庄,真是一日不见如三秋,新修的村道两侧一座座上下两层、前后两排、欧式建筑的小洋楼鳞次栉比,小楼外墙清一色的淡黄色外墙漆,大门统一为栗壳色防盗铁门,门两侧统一用棕红色大理石装饰,门前设花坛,一片高贵、气派、富丽堂皇的景象,仿佛来到了一处城镇,让我这“城里人”也自叹弗如。听亲戚说这是村里新农村建设的一部分,每户在村道两侧都分到面积180平方米的住宅,原宅基地腾出变为耕地,仅此一项该村就多出1000多亩耕地。

进了亲戚家的高门大宅,映入眼帘的是停在院里的一台“久保田”收割机,这是亲戚花了8万元新购的。农忙时节收完自家庄稼后就到百里以外的地方给别人收割,仅此一项去年就挣了3万多元。我问他何需跑到百里以外去揽活,自己庄里不一样有活干?亲戚说庄里已有8台收割机,有的比他的机型大,挣不过他们,只有往外发展了。

进入亲戚家的客厅,眼里一片辉煌,房屋的装饰虽缺少艺术气息,但也体现着农民自身的审美眼光。亲戚热情地递上玉溪牌香烟,这让我吃了一惊,清楚地记得,往年亲戚招待的香烟大多是芒果、大尖山、豫烟、红旗渠,今年一个“虎”跳换成了连城里人也很少抽的玉溪。看到我诧异的表情,亲戚莞尔一笑说,现在在农村一般招待客人的烟是帝豪,玉溪今年刚开始流行,明年准让你抽上大中华!

落座后,我询问亲戚盖这处房屋花费几何,亲戚答26万不含装修,并声明他这个开支水平在该村属中下等级,上等的建房加装修五六十万不在少数,且有私家车。这又让我吃了一惊。

中午在亲戚家吃饭,上菜时,餐桌上除了羊、狗、鱼三个火锅外,就是各类炒菜。亲戚打开水晶玻璃酒柜,从里面拿出两瓶“好日子”牌茅台系列酒,这再次让我吃了一惊。往年来亲戚家,酒是富平春、林河、老村长等,均为几元一瓶的,就是去年也还是十几元一瓶的白云边,虎年一“跳”换成了一百多元一瓶的中档酒了。

喝着美酒,吃着亲戚大棚种植的金针菇,听着亲戚谈论今年的挣钱计划,看着院里的“久保田”收割机,蓦地一个念头闪现在脑际:在全球金融危机肆虐的大环境下,何以我们中国老百姓的消费水平有增无减,生活水平一年比一年高?带着这样的想法不经意地抬头看到客厅正中贴有一副对联,上联为:党的领导是靠山;下联为:改革开放是法宝。“来,喝酒!今年让你喝这种酒,明年我让你喝五粮液,干!”我和亲戚共同举杯。透过热气蒸腾的餐桌,看到亲戚那张充满朝气、喜悦、自信的脸,我找到了答案。